余焕章本欲带安厌再去那家方镇胡辣汤店,但安厌谨记玄仪真人嘱托,告知了余焕章近日忌口。
二人进了一家茶楼,时间太早,二楼除了他们再无别人,余焕章要了些点心,安厌只要杯白水。
“怎么调养身体还不能吃五谷荤腥的,那吃什么?”余焕章好奇道。
“饿了吃些水果充饥,三日后就好了。”
“谁给你开的方子,这不得把人吃坏,厌弟别找了个庸医。”
“玄仪真人,焕章兄认识吗?”
余焕章喝茶的动作一顿,蓦地抬头看向安厌。
“厌弟认识玄仪真人?!”
安厌便又将自己从燕州到雒阳来的经历讲了一遍,余焕章听后不由咋舌道:“厌弟,你还真是福大命大。”
安厌淡笑一声,虽然现实和故事相差甚远,但他的确是福大命大。
喝着杯中白水,又听余焕章感叹道:“这玄仪真人是玄真教玄宗道首、天后近侍,享国士之礼,就连伯父见了也要问候一声‘真人’,能得一张她亲自为你开的药方,你小子真是福泽深厚啊!”
安厌说道:“是真人慈悲,才给了我活命的机会。”
余焕章点头道:“玄宗辅国、真宗济世,玄真教救苦救难、存大善大爱,玄仪真人见到弱小必不会袖手旁观。”
安厌听出在他心中,玄仪真人的地位极高,看城外那些难民也是,玄仪真人就是仙姑菩萨一样的人物。
他心里只想了一会儿这事,又被别的心思占据。
“焕章兄。”
“嗯?”正吃着点心的余焕章抬头看来一眼。
“焕章兄待我甚厚。”
余焕章愣了一下,重新看向安厌,奇怪地笑道:“突然说这话干什么,怪叫人不好意思。”
安厌缓缓说道:“我初来神都,全无根基、寄人篱下,焕章兄是我在雒阳的第一个朋友。”
余焕章咧嘴笑了起来:“厌弟怎地突然矫情了起来,让人不习惯。”
他放下茶杯道:“我看出伯父待你甚厚,往日对焕霆也没这般过,他既待你如亲子,你自也可视他为父,我便是你亲兄,余家便是伱家。”
若说早先,余焕章还只是奉长辈之命照应安厌,但前日诗会上的事,则是让余焕章认下了安厌这个朋友。
安厌看着余焕章真挚的双眼,心里却忽有些不是滋味,他摩挲水杯,目光又望向窗外。
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这时代没什么不好,安厌心里是这样觉得的,这一家人也没什么不好。
除了余念那个疯女人之外。
安厌说道:“伯父昨日给我安排了一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