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衣听完,清俊脸孔上的血色在一瞬间倒退,很快苍白如纸。
饶是这样他依旧一言不发,他知道岑遥栖此刻也是被气昏了头,任他发泄。
“你不能别人因为他们这么对你,你就把自己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岑遥栖皱紧的眉头再也没有松开的迹象。
谢凌衣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在对方发泄完以后,才冷静地抬头。
“我已经决定好了。”
岑遥栖气极反笑,昳丽的容颜依旧夺目,倒是鲜活不再。
他想,自己这个榜样立得真好,如今谢凌衣倒是学了九成。
倒真是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
“我希望那天你不要来。”谢凌衣声音不大, 却极为坚定。
岑遥栖笑着笑着,一口气没顺过来,手捂住着胸口,低低咳出声。
谢凌衣几乎是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肩膀,修长的手拍在他的背上,动作轻柔又细致,像是做习惯了一般。
岑遥栖咳得凶,苍白的眼尾被生理性的泪水泅出一道红。
谢凌衣手忙脚乱地拍完背,又给他喂水。
等借着这道水压下喉咙口的痒意,岑遥栖才好过了不少。
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
趁着谢凌衣不注意,悄无声息擦干净唇边的血渍。幸好他咳的血不多,勉强还能瞒得住。
谢凌衣把瓷杯放回去,再度转身之时,岑遥栖已然是那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好。”他回答了刚刚戛然而止的问题,“祝你得偿所愿。”
谢凌衣很难说清楚那一刻的心情,岑遥栖的反应才是他想要的,可在此时,他又感到无边的落寞,或许是他知道两人的初心早就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