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从空中被递到石板做的地面,仰面吐出一口鲜血。
而夏侯重台的手背沁出一颗一颗饱满的血珠,这让后面的手下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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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女人不识好歹,咱们还跟他废话做什么?直接杀了她就是。”手下义愤填膺地谏言。
夏侯重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的伤口,看得出神。
在他的注视下,手背的伤口很快自动痊愈,不到半刻钟,伤口完全愈合,甚至连破皮的可能都看不到,肌肤光洁如新。
夏侯重台重新抬起头,毫无征兆地侧身扬手甩了身旁的手下一个巴掌:“蠢货,你懂什么?”
手下一脸错愕地瞪大眼睛,却不敢伸手去捂脸,愣愣地低头:“大人息怒,属下不该多言。”
夏侯重台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惩戒完下属,他抬头和台阶之上的闻烟遥遥相望。
“你竟然为了一个小弟子伤我?”他人虽身处下位,但气势却不减,甚至比居高临下的闻烟更具压迫感。
说着说着他又释然的笑了,剩下的话却是对台阶上严阵以待的众人说的:“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们把这位不可一世的掌门交到我手上,今日我可以放你们一马,考虑给你们那几位师叔留个全尸。”
他这话说得极为张狂,台阶上的众人自然不肯认输,谁都没有擅自接他的话。
谢凌衣就是在这样的静默之中不屑地勾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
都几十年过去了,这两个人竟然还是一模一样的做派,简直令人作呕。
几十年前,无辜惨死的是谢家满门,如今倒是换成了长留宗上下三千弟子。
他果然一点没变,依旧是那个蔑视人命的暴君。
闻烟口口声声说他变了,他倒是想让她拿眼睛看看,到底变了哪里?变的是他之前拿君权压迫人,现在换成靠实力压迫吗?
谢凌衣的脸上笼罩着石柱的阴影,久久不去,沉默地抽出本命剑。
闻烟自觉受到了侮辱,收回向她飞回来的配剑,直指大言不惭的夏侯重台,大战一触即发。
她飞身奔向他,身侧之人也纷纷效仿。
而夏侯重台身后的等待多时,场面彻底陷入混战。
谢凌衣直接拿剑刺穿扑向他的妖物的胸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他置身于战局之中,却始终不忘分出余光去观察半空之中那两个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
他在估算混战之中趁机将那两人一击必中的可能,想了想,这恐怕有点困难,于是他还是那全部心力放在面前的妖物。
既然没有完全的把握,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谢凌衣有些麻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妖物,他只知道眼前的妖物总也不见少,前仆后继地冲到他的面前。
他抬脚踹走一个想偷袭虞灯的妖物,并且反应极快地补了一剑,又很快回身扫剑,强行逼退一群想上前的妖物。
等做完这些,谢凌衣才冲倒在地上的虞灯伸手。
虞灯愣了一下,才抓住了他的手腕,借力起身。
她一边反手持剑,一边找出一颗疗愈的丹药仰头吞下。
“怎么没有看见太尊?”她迟疑一瞬,还是问出声。
谢凌衣冷眼割掉一颗妖物的头颅,饶是他反应及时,还是避免不了腥臭的鲜血洒在他的衣角。
他有些不耐烦地抓住死去的妖物,用对方的衣角擦干净剑上的鲜血。
“他不会来。”谢凌衣只言简意赅的回答。
虞灯只似懂非懂地点头,反手刺穿一个凑上来妖物的脖颈。
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她跟谢凌衣同时看过去。
只见半空中掠过一道白色的身影,眨眼间滚落在地面,长剑插入地面,闻烟皱着眉头吐出一口血。
夏侯重台施施然从空中落地:“闻烟,你还不肯认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