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进来就能听见想听的话,岑遥栖心情不错,连带着看炙扬都顺眼不少。
后者接触到他的眼神,诡异的沉默片刻,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这岑遥栖什么毛病,看得他浑身发毛,笑得太恶心了吧。
宗门内早就传言他和闻烟青梅竹马,不会这都要帮着她吧?
炙扬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看他向岑遥栖的目光多了几分敌视。
好一个岑重明,就是喜欢同他作对。炙扬小声嘀咕。
“此事有蹊跷,若真是夏侯重台动手,他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留下自己的灵力,生怕被人发现不了他是凶手吗?”闻烟被他们的嘴里的车轱辘话给念得心烦意乱,耐心告罄,忍不住低吼出声。
这些人就是仗着人多势众,实行车轮战,来来回回也就那几句话,他们不累,她都听累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
一道华丽的嗓音响起,殿中众人安静一瞬。
岑遥栖一身白衣漫不经心走到侧边的椅子坐定,缄默不语的谢凌衣和虞灯跟他身后站定。
同这些人争论得身心俱疲的闻烟,乍然听见这么一句肯定自己的话,喜从中来,落在她耳听,简直宛如天籁之音。
“师兄。”闻烟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
难道始终已经原谅她了?
岑遥栖却连一个眼角都没施舍给她,自顾自接着说:“可若是夏侯重台也这么想,那他岂不是就成为了最没有嫌疑的一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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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不愧是为人师,真是为之计深远。”
话锋一转,矛头直指向闻烟。
后者面色有点难堪,她早该想到那天师兄把话说得那么绝,这事自然没这么容易过去。
闻烟彻底沦为众矢之的,百口莫辩。
“重明此话不假,夏侯重台那厮如若刻意为之摆脱嫌疑,那你我就要轻易放过他吗?”
最先附和岑遥栖的话竟然是炙扬,他冲着闻烟言之凿凿。
“我……”闻烟想张嘴反驳,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岑遥栖只用一句话就反转了局势,让她在被动中越陷越深。
“阿爹尸骨未寒,你不想着替他报仇雪恨,竟然一心偏袒你的徒弟,你对得起这么他这么多年的教养之恩吗?”虞灯厉声道。
她对自己这个养姐的感情有些复杂,两人之间相处的机会并不多,闻烟早早下山历练,加上前段时间才历劫回来,性格也变了不少,她同这人就更没有亲近的想法。
大殿之中的其他人纷纷被虞灯的话煽动情绪,闻烟一张口想辩驳这些人就群起而攻之,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岑遥栖有些感慨,曾几何时,这样的待遇还只有他才堪堪配拥有的呢。
“你一心替杀害掌门的凶手开脱,你对得起手中的掌门铃印吗?”炙扬一针见血。
闻烟彻底无法反驳,咬着嘴唇看向群情激奋的长老们,她终于明白自己保不住夏侯重台。
她扫视一圈,目光最后凝在岑遥栖的身上,眼底情绪翻涌,眉宇之间是藏不住的恼怒之色。
后者不躲不避地迎上她的目光,他当然知道夏侯重台不是杀死道微的凶手。
可是重要吗?
有人会在乎吗?
杀死道微的凶手他自会查,但在此刻,夏侯重台就是杀人凶手。
他要闻烟亲眼看自己的徒弟在自己眼前惨死却无能为力。
“闻烟掌门,请吧,做点你该做的事情,比如,清理门户。”岑遥栖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