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兄弟情深,你要是当真心疼你的师兄,不如主动让我来查查你的底细。”闻烟冷漠说道。
在这之前,他给过这两人很多机会了,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她没必要自降身份同他们作对,若是早点求饶,也不会吃苦头。
谢凌衣俊如冠玉的脸容似有痛苦之色,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当机立断地单手拔出闻烟的剑:“你做梦。”
鲜血立刻如泄闸的洪水汹涌而出,他趁着对方愣神之际,用飞声使出全力一击,澎湃的剑意将人逼退几步。
谢凌衣立即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他却来不及伸手抹干净,而是神色僵硬的任由一只冰凉得没有体温的手搀扶起他的手肘,他没有回头,却似有所感地颤了颤瞳孔。
他被身后的人搀扶着站直身体,却不敢开口,怕所想成真。
“你在找我吗?”泛着阴森可怖氛围的女声极为缓慢,却富有压迫感的开口。
谢凌衣闭了闭眼睛,唯一一丝侥幸也被彻底打破。
他偏过头,见身边的人似乎早就在他不知不觉间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发髻散落,三千青丝垂直腰间,无风自动勾起发梢,惨白而无生气的脸孔,猩红如血的双眼,浑身上下萦绕着不祥的死亡气息。
“无双?”虽是头回见面,他还是准确无误地叫出那个早就从岑遥栖嘴里听过的名字。
无双反手抹掉脸颊残留的泪珠,小幅度的颔首:“这是他的所求。”
不求上进的祝长生想像他们保护他一样去保护他。
闻烟游刃有余地稳住自己的身形,看见无双现身之时,她面上一喜。
她早就觉得这人有问题,果然不出她所料。
“何方妖祟?竟然敢光明正大地藏身长留宗,按罪当诛。”闻烟拧眉,脚尖踩地,利落旋身,直奔无双的方向。
后者歪了歪头,毫不犹豫准备应战:“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接下闻烟的这一剑,却在对方刺入她心口之时,化为漫天浓雾,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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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烟原本还庆幸自己得手,如今她倒是有几分不妙,身后无端冷了几分,如坠冰窟。
她用余光一瞥,果不其然是无双已然悄无声息在他背后现身。
闻烟手扣在他的肩膀借力,在空中翻滚,白色的衣裙美得像是乍然开放的芍药花。
无双及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几乎要捏碎她的手骨,她逐渐使劲,逼迫他不得不放开自身的被本命剑。
闻烟虽丢了本命剑,也没落了下风,她低头扣住无双的脖颈。
她在她的脖颈间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甚至离得这般近,她也从来没感受她的吐息。
她这样的威胁对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捡起地上的长剑。
“你要做什么?”她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升起一股凉意。
无双言简意赅的回答她的问题:“报仇。”
她指了指不远处处理伤处的谢凌衣,又指了指闻烟。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很简单,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她既然捅了谢凌衣一剑,她就要还给她。
“你敢?”闻烟瞪眼,清冷的面容划过一丝不容察觉的慌乱,
怎么可以?
一个小小的李灵衣还敢找他报仇?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要是回了长留宗她看他们还敢不敢说这话?
无双没心思陪她废话,把地上的本命剑吸到自己的手中。
闻烟却笑了,笃定地开口:“你想都别想,这是我的本命剑,它是绝对不可能伤害它的主人。”
她的笑容却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她感到身体一凉,胸口传来剧痛。
无双毫不留情地把剑刺入她的心口,那是和谢凌衣身上一般无二的位置。
“哦,那有什么难的?”她脸色都没变地把剑尖往里推进几分,“这把剑不行,那就换把剑。”
不就是换把剑的事吗?这地上剑那么多,拿哪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