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屏风影影绰绰,透着一张床榻的影子。
说实话,他们几人进陌生人的寝殿实在失礼,不过事急从权,看主人也似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
他从屏风那处离开,走回原来的位置,祝长生亦步亦趋的做他的尾巴。
“妖兽万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我看他这般定期来这,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过来的。”闻烟皱着眉分析道。
宋城主闻言放下手里的剪子,淡声打断闻烟的话:“几位贵客先前不是说前来相助,如今却没有办法吗?”
闻烟还以为他对自己不满,于是直接说起解决办法。
“找出吸引这群妖兽的原因才是彻底解决的法子,但今晚怕是没那个机会了,那就直接动手。”她直截了当道。
城主满意的颔首,故作客气看他:“如此多谢诸位。”
看来终于免不了一场苦战,不过也有好处,知道这处安全之地,谢凌衣便没有后顾之忧,他把祝长生留在殿内。
“师兄,你要小心点啊。”祝长生依依不舍地追到门口,把手里的飞声递给他,“这么厉害的剑在我手上也发挥不了作用,还是交给师兄吧,应当能多份助力。”
谢凌衣伸手,指尖在漂亮的剑身轻轻一划,没留下任何痕迹,他没接,没忘记这是岑遥栖留给祝长生防身的倚仗。
他把剑推了回去,没说一句就提剑径直向那群妖兽,徒留祝长生看着他瘦长的背影担忧。
看了一会儿,他没忘记身后还有个摸不着深浅的人,他转身,那人正托着下巴昏昏欲睡。
他对祝长生的目光很敏感:“小鬼,你很怕我吗?”
他没抬头,低沉的男声在空旷的大殿响起。
“怎么可能!”祝长生很恼怒被别人戳穿心事,嘴硬道。
男人没有和他争论不休的想法,反而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脸颊:“我长得很可怕吗?”
他不大理解的歪头,自顾自地说着:“这可是让他一见倾心的脸呢。”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祝长生更听不明白了。
让谁?莫非是躺在里面的那位夫人?
他多看了几眼屏风里的身影,外面的刀剑声可不小,这位城主夫人睡得还真好,都不带半点被吵醒的,这点响动就是再十年没睡觉的人也都该醒了吧?
祝长生觉得不大对劲,方才尚可,可眼下可比方才要吵闹多了。
他不可遏制的生出好奇心,目光如炬,似乎要洞穿那道薄薄的屏风,可理智告诉他这是个危险的男人,这样的举动很有可能会惹怒他。
主人叮嘱在前,唐突夫人在后,于情于理他都不够这么做。
祝长生的心在胸腔里乱跳,他笃定这屏风后有秘密,若是能揭穿,说不定能帮到师兄他们。
他用余光观察那撑着脸闭眼的人,表面看不出来他是真睡还是闭眼假寐。
祝长生咬牙,一狠心放轻脚步往屏风那边摸去,他长手长脚,此刻却极为小心翼翼,看着说不出的滑稽招笑。
他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拐进屏风里也没人叫住他。
祝长生直起身子看向床榻上的人影。
床幔盖住整张床榻,他凑上前撩开,在看清这人的脸时候却愣了一刻。
啊?
怎么没人说这城主夫人是个男人啊?
柔软的床铺躺着一位眉目清秀,面容姣好的男人,说不上非常好看,但五官挑不出错,样样都好。
他闭着眼,眉目舒展,仿佛当真不过睡着了。
这人除了是男的之外倒是没有别的意外之处。
难道是他真的猜错了?这位与众不同的城主夫人只是听力尚且欠缺?
祝长生难得留了个心眼,他伸出手去那人的鼻息。
超乎他预料,这人呼吸平稳,没有任何异常。
祝长生狠狠蹙眉,还当真是他多想了?
他好不容易聪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