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谢凌衣就收到闻烟的消息,说她已查明琅琊城内确实有异,但确切是怎么一回事,暂且还不得而知。
几番商议之下,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约好在午夜之时守株待兔。
“这看起来也不像有问题的样子啊,要不咱们还是睡觉去吧,困死,在这喂半天蚊子也没看见个鬼影。”祝长生打了哈欠,从墙角走出来。
他只露出半个头就被虞灯重新扯了回去。
“别乱跑,小心点。”虞灯在他脑袋轻拍一下。
祝长生摸着脑袋,哎呦叫唤一声,义正言辞地冲她强调:“你别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虞灯翻了个白眼,马上反驳:“不摸也长不高。”
祝长生听了还得了?差点没蹦起来展示自己的身高。
“我还小,会长的!”他愤愤的说。
虞灯“噗呲”笑出声:“高了高了,你蹦起来有两丈高。”
祝长生:“……”
他无话可说,只能神情幽怨地盯着他,眼睛都不带眨的。
“你可别这么看我,你师尊不也摸过你的头吗?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虞灯撇嘴,强烈控诉对方厚此薄彼的行为。
祝长生顿时破功,扭扭捏捏的一笑:“这怎么能一样!”
师尊可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肯定不会故意让他长不高!
看他这不值钱的样子,虞灯嘴角一抽。
围观这么一场大戏的谢凌衣总算忍不住了,骨节分明的手指靠在唇边,回头冲这两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师兄,我没说话,是虞灯师姐非缠着我。”祝长生偷看一眼他的脸色,故作认真的举手。
虞灯瞪圆一双漂亮的眼睛:“祝长生你个狗。”
谢凌衣:“……”
他被吵得头疼,回头瞅了眼斜倚在墙壁闭眼假寐的岑遥栖。
依旧是朱砂色的外袍,和他身上这件是如出一辙的布料。只不过这人挺直的脖颈缠绕着一圈素色的白绫,衬得肌肤如玉,欺雪赛霜。
目光接触到那圈白色,谢凌衣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但最后只是缄默地靠近对方,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
岑遥栖没有拒绝,任他作为。
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实则脑内活动极为活跃。
原文主角去的是黔州,而不是如今的琅琊,所以即使是他,依旧对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这让一向手握剧本,依赖惯了剧情的岑遥栖隐隐感到不安。
仿若动物的嚎叫划破寂静的黑夜,他来不及想这些,睁开眼站直身体,迎接这群不速之客。
谢凌衣反应迅速地拔出双剑应战,朝蹲在屋顶的那几人投去一眼,苏立臣的本命剑也在手中待得稳稳的,长剑如虹,是攻击的的姿态,而夏侯重台也不遑多让,至于最了解这一切的闻烟脚踩在屋檐,面色清冷,早就做好应战的准备。
看来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妖物就正如闻烟所说。
他脚尖轻踩,姿态轻盈飞身向高处,将即将到来的东西一览无余。
他没想到的是这东西竟然不止一只,而是一群。
那群像狗又像狐狸的动物自四面八方跑过来,他们同寻常的牲畜又有些差距,四肢着地,但跑动的速度快如闪电,在黑暗中晃成道道残影。
他们的大小也不同寻常,腰身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皮毛黑亮水滑,尖嘴猴腮,一嘴尖牙锋利如刀刃,淌着腥臭的涎水。
这才不是寻常牲畜,这分明是修炼到一定等级的妖兽!
他们毁灭力极强,直接撞倒沿街的墙体,所经之处尘土飞扬。
谢凌衣他们来不及对付它们,只能先画好保护的符咒,贴在街道两边的民居,免得伤及无辜。
要是里面的人察觉不对,醒来查看外面的街道,免不了受到伤害。
“我发誓这绝对是我画符咒最快的一次,早知有这一天,符修的课程我就应该多去蹭几节。”虞灯咬牙切齿地画好符咒,扬手贴在附近的墙体上,还来不及歇口气,就赶紧画下道符。
“哎,长生,你就先歇着吧,你那点灵力,画两张就灵力枯竭了。”
她回头一看,就见祝长生拿着张黄纸,迟迟没有下手,连忙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