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抿了一口:
“这话,怎么说?”
“【波塞冬】明明在波罗的海巡逻,为何会出现在南海?”教士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商会现在的势力这么大吗?竟然能够调动瞒着教廷调动这支利器。生意是做不成了,但朱家朝廷如今四处漏风,丹宁他……假如真的趁机拿下了一大块蛋糕。荷兰,怕是教廷再也说不上话了。”
约翰放下咖啡,走到航海军事图前,笑道:
“【波塞冬】船队,一百四十八架护卫舰,单就战员,就不下三五万,还不算后勤长线补给,算上了,左左右右至少有十五六万参与其运营。”
教士微微一动。
约翰指了指地图上的荷兰:“五六万人出行,就有五六万张嘴要吃饭。这种事,如何能真正暗中调动?”
“主教你的意思是……”教士瞳孔狂缩,“这事,教廷默许了?”
约翰微笑,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地图,手指点了点:
“福州,九龙的水军,元气都未伤,现在,估计是反应过来了。”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无比的叹服,“朱家朝廷,商会,教廷,都已经彻底入局了,剩下的,是南海最大变数,也是那位……心中最大的担忧……”
“变数?”
约翰用手指连指了几个地图上标记了骷髅头的位置:
“局势走不走得到那人心中所想,就要看这帮南洋海盗了。”
……
福州沿岸,刺桐港码头。
到处是金发长脸的深蓝色军装红毛人,日夜不停地巡逻。
自码头,炮台,衙门彻底沦陷,波塞冬占据了寻龙江出海口后,福州本地慢慢就静了下来。南海外沿的炮火逐渐变少,各地的援兵更是后继无力,逐渐只剩下零星的袭击。
虽是到处仍是人心惶惶,但毕竟这只是转瞬发生的事情,大多数的百姓商贾都未反应过来,处于懵了的状态。
旧一轮炮火过后,新一轮炮火未至前的,死寂。
落日余晖,丹宁一个人坐在海岸边,板着手指头,慢慢在数着。
“恭喜你啊,丹宁少爷,彻底锁死李鼎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