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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徐府,草书堂。
徐贞元坐在上首,目光如炬,这张满是沟壑皱纹的脸庞,有着十足岁月与刀血洗礼过的坚毅。
“先生,事已办妥,烛影堂,六扇门,大理寺的人已经布下。”陈震伏在案下,毕恭毕敬。
“很好。”
“只是……”陈震说道,“这局虽已布好,但这入瓮之人,我们却无法逼他们进来。若是只靠这寻常海枭的情谊,怕是不够啊。”
徐贞元沉吟片刻,说道:
“此事,你就无需要管了,愿者上钩。你只需保证,人若出现,必被拿住就行了。”
陈震表情略有不解,行动上却绝对服从:
“是的,先生。”
徐贞元指了指桌上又一块紫色令牌,说道:
“我的令牌,你多拿一块去。”
陈震惊愕抬头:
“先生先前已给了一块【紫霄令】,加上我们现有配置,若是在这金陵城中,就算是努尔哈赤来了,单枪匹马也闹不出什么风雨。就一个陈芝鹄,就算他当初是……”他顿了顿,“何至于此?”
徐贞元沉默,脸上木无表情。
“先生身负两京一十三省安危所在,无需为此等小事,散出两道皇城紫气。”陈震说道。
徐贞元沉吟片刻,看了内堂一眼,只干脆利落地命令道:
“拿去,无需多言,令牌提醒你莫要掉以轻心,依令行事。”
“是……”
……
陈震低头拱手,退出了书房。
徐贞元独坐堂上,眉头轻皱。
良久,他双手背后,慢慢走至内堂。
绕过屏风,那诺大厅堂的主位上,旁若无人地平躺着一个举着酒壶,穿着内阁首辅专属的黑金麒麟袍,醉醺醺的少年人。
他喝得双眼迷离,脸颊通红,看得徐贞元走了进来,也只是笑着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