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快得极其惊人,所到之处,嘭嘭嘭嘭,那诡丝如同断弦一样崩开散了一地,瞬间一切险境荡然无存。
隆正桐目光一冷,看了过去。
他手上的,是一把这个时代再普遍不过的物件:
西瓜刀!
这断掉的诡丝,竟还能殊死的一拦,卡住了这开天辟地般的一刀。
就一个恍神间,女诡纵身一跃,从墙后的小窗口里,嗖一声往上串了开去。
这一拦并没有让隆正桐在情绪上有任何的转变,一腔戾气依然满得足够屠楼。
他没有半分迟疑,顺着女诡逃跑的位置,猛然就是气息浑厚的一脚。
小窗户立马变成了一个大洞穴。
他瞬身而动,一展身躯,飞身飘出充满恶臭的厕所。
嗖一声!
猛然抬头,一架显然已经饱经风霜的老式空调制冷箱急坠而下!
隆正桐立即往侧面一跃,巨大的铁箱擦身而过,咣当一声坠地,震得附近回音阵阵。
余光瞥到,女诡的身影像一只野猫一样,闪进了第九层的高楼之上。
看着地上这粉碎的制冷机,隆正桐杀意越来越浓,淡蓝色的治安官制服已经散开了几颗纽扣。
他提起西瓜刀,三蹬两跃就踩到了十楼。
漆黑的楼道,闪烁的灯管,若有若无的尖笑。
嘭!
手起刀落,又是一条断裂的诡丝。这次已不再密集,不再迅速,却更加的鬼祟更加的出乎意料。
隆正桐很清楚,别说被割到,就当被这些细丝摸到,也足够自己难受几天了。
他的步伐变得更加稳,气息的外散范围更加大。毫无疑问,这十楼,至少是这个女诡的源头。
隆正桐的脚步一刻没停,那些丝线或快或慢,或明或暗,纷纷都逃不过冷血无情西瓜刀的挥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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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女诡浑身发抖,脸上是面对钟馗的极至恐惧!
眼看一人一诡距离越拉越近!
一阵狂风扫过,然后是震得整个楼道到颤抖的尖叫,地上的垃圾全部被卷起,易拉罐,酒瓶碎,香蕉皮,漫天飞舞…
这一下竟模糊了半分视线。
隆正桐的脸色越来越黑,环绕周身的金光里渗出更为吓人的黑气,双瞳中现出龙爪!
他刚动念要往前砍去。
“我叼你老母个死扑街!这么晚吵三吵四,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老母,忍你们好久了,出来只抽!”
“是啊!那么晚吵什么!吵什么吵什么!老子听日要翻工的!”
……
铺天盖地的咒骂声从整栋大楼的四面八方传来,然后是像雨水一样下落的空酒瓶,烂花盘,剩饭剩菜。
本来阴气十足的大楼,突然变得阳气大盛,甚至连楼道的灯管都不再闪烁,变得明亮了起来。
自然,能住在这种地方多年安然无恙交租供房贷的,肯定有两个特征,一命苦,否则谁愿意住这里?二是命硬,八字不硬,阳气不盛,如何够胆常住?
隆正桐目光十分专注,但他清晰地感受到,原本站在他不远处的女诡,随着这阳气的袭来,凭空地消失了,完全凭空地消失了。
他环视了四周一眼:
这种异空间,出现是有条件的么?
正想着,突听得铁闸被刷一声拉开,一个平底锅指了出来:
“我叼你老母个扑街!吵着老娘睡觉,你他妈是不是想死?你………”这声洪亮的师奶震怒突然停了下来,变得细声了许多:“阿Sir……这么晚,还在工作啊?”
这旁边走出来的卷毛胖师奶刚出来的时候,是几乎要拼命的表情,只是一瞄到这身治安官服,就立即变成了这幅让人鸡皮疙瘩的样子。
隆正桐倒是被后来这莫名其妙的温柔吓了下,竟退了一步。
整栋大楼的骂街声依然不绝于耳,这地方的脏话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八种不同的动词,配合十种器官,再配合各大亲戚朋友,不同的组合,花样百出,能骂个二十分钟不重样的。
肥师奶笑着打量了隆正桐一眼,突然一愣,说道:“没事,靓仔阿Sir你等等啊。”
她从铁闸里走了出来,走到露台遍深吸一口气。
一阵连隆正桐都惊了的洪亮嗓音猛然炸出:“你们这帮不知路的死扑街!!治安局得阿Sir在深夜抓贼,你们良心被狗吃了?!滚回去睡觉!!”
这一声如钟鼎雷鸣,盖过了一切的吵杂。
之后,只隐隐约约有些嘀咕,再之后,夜,又回归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