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轻轻推开王夫之的房门,只见屋内一盏昏黄的油灯如豆般闪烁着,微弱的光线洒在王夫之身上。王夫之正全神贯注地伏在案前奋笔疾书,那神情专注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笔下的世界里。他的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时而又舒展开来,仿佛随着笔下文字的流淌,他的情绪也在不断起伏。
“而农先生在写什么啊?”朱由榔轻声问道,生怕惊扰了这份专注。
王夫之这才听见朱由榔的声音,赶忙搁下笔,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道:“微臣在作笔记。”
“笔记?什么笔记?” 朱由榔走上前,目光落在那一叠文稿上。
“以笔记录陛下从凤阳出发这一路之上的经历。”王夫之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崇敬与钦佩,他的眼神炽热得好似能将这寒夜都点燃,“陛下您可知道,您此次率领六百骑兵,深入沦陷之区,那是何等的大智大勇之举啊!这等气魄,这等胆识,纵观千古,又有几人能及?陛下您就如同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在这黑暗的乱世之中,熠熠生辉,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微臣每每想起陛下的壮举,心中便涌起无尽的钦佩之情,只恨不能为陛下多分担一些。所以,微臣定要将这一路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让后世之人也能知晓陛下的英名与功绩。”
朱由榔走近桌旁,仔细端详着那一叠文稿,只见上面皆是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那一笔一划,都仿佛倾注了王夫之的满腔热血与崇敬之情。朱由榔不禁动容,说道:“朕派个人来帮你保管,以免遗失。”
“多谢陛下。”王夫之再次恭敬地行礼,眼中满是感激。
这时,一个兵士在房门前高声禀报道:“陛下,慧英姑娘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陛下沐浴。”
朱由榔回到自己自己房间,门前没了卫兵,他正奇怪,同时推开房门,顿时一股温暖的雾气迎面扑来。
朱由榔再一看时,但见整个屋子里蒸汽弥漫,屋子里的一切都已经看不清了,就是灯光也也是朦朦胧胧,不甚明亮。
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慧英清脆的声音道:“请陛下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