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其安康,朱由榔决意让他留在应天,接受一次全面而细致的身体检查。
堵胤锡虽对每日前来号脉的郎中感到疑惑不解,但仍能深切感受到皇帝的关怀,感恩之情溢于言表,那眼神中时常流露出一丝感激与敬重。
中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应天宫殿的廊道上,光影斑驳。
用过午膳后,朱由榔便差人将堵胤锡召至自己的书房。
书房内,檀香袅袅,气氛静谧而凝重。
朱由榔神色严肃,率先打破沉默:“依照仲缄方才所言,‘有荆襄而无淮泗国必弱’,如今建虏新败,朕以为,此乃天赐良机,我大明宜当果断出击,收复徐州,为日后的北伐大业筑牢根基,仲缄意下如何?”说罢,朱由榔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堵胤锡,眼神中透着期待与决心。
堵胤锡听闻,眉头微微皱起,忧虑之色尽显于脸上,他缓缓开口道:“陛下,能提前为北伐筹备自是明智之举,然当下局势严峻,新前营远在武昌,加上左右两营,兵力总计不过三万人马。以此微薄之力强攻徐州,谈何容易?即便侥幸攻克,若建虏全力反扑,仅靠这三万人马,又如何能坚守得住?”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对局势的担忧。
朱由榔略作沉思,片刻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仲缄,李过是湖北提督,让他率领忠贞营驻守武昌,把前营调回,集结我大明所有主力攻打徐州,朕坚信,凭借我军之勇,定能克敌制胜。”此时的朱由榔,昂首挺胸,表情坚定,仿佛已看到胜利的曙光。
堵胤锡却依旧心存疑虑,他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徐州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历朝历代于徐州皆爆发过决定命运的大战。我军以四万五千之众争夺徐州,兵力委实太过单薄。依微臣之见,可否从应天的五万明军中挑选一万人,补充至三营之中?如此,方有几分胜算。”堵胤锡的眼神中带着恳切,希望朱由榔能慎重考虑。
朱由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仲缄,不必担忧,无需增兵。此四万五千人,足以拿下徐州,且朕已有妙计,可使建虏无力反攻。”朱由榔双手背于身后,神态悠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朱由榔这一番话,听得堵胤锡一头雾水,他满脸困惑地问道:“请恕微臣愚钝,我军一旦向徐州进军,建虏势必增援徐州,怎会无力反攻?还望陛下明示。”堵胤锡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急切。
朱由榔神秘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此事暂且保密,到时候你自会知晓。”
堵胤锡心中焦急万分,“扑通” 一声,直直跪在朱由榔面前,眼眶泛红,声音略带颤抖:“请陛下恕罪,若陛下果真欲乘胜收复徐州,此乃关乎我大明生死存亡之举,陛下不肯明示建虏为何无力反攻,微臣实在难以心安,夜不能寐啊!”
朱由榔赶忙上前,双手用力搀扶起堵胤锡,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抚,思索片刻道:“好,朕便告知于你。朕可使建虏的山西大同总兵姜镶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