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心事重重地回到东宫。

他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性,知道对方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他也无法改变。

“殿下。”

这时吕本正好完成今日对皇孙朱允炆的教学工作,见到朱标行礼道。

“岳丈。”朱标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开口回道,只是神色一脸疲惫。这些日子接连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让他感到格外无力。

“殿下可是心忧方孝孺的案子?”吕本开口问道。

方孝孺承天门外、叩阙鸣冤一事早已轰动整个京都,吕本虽然没有和那些官员一样选择跪在奉天殿外,可这事不可能不知道。

“宋师已逝,孤与其同为宋师的学生,不忍其四处受难,四处奔走,他的冤屈我自会为其伸冤。”朱标先是点了点头,旋即又是摇了摇头。“可”

“可事情真正的症结还在胡逆一案,胡逆案一日不结束,日后还会有更多冤假错案出来。”吕本忽然开口道。

“殿下不用如此吃惊,臣毕竟执掌吏部。”吕本看着朱标有些吃惊的神情,接着开口道。“中枢、地方,从六部到各布政司、府、州、县,这些日子,被锦衣卫查办事涉胡逆案的官员,文武全算上共一千七百零三人。”

问罪的这些官员位置空出来,可都得经过吏部重新安排。

“一下子空出这么多位置,根本填不满,而且这边人刚填上,立马又有更多的位置空出来。”吕本轻叹道。

“就像是一个水缸,底部漏水,就算往里头加再多的水也无法将其灌满。再如此下去,怕是日常政务都无法正常运转,长此以往,大明必乱。”

这话说到朱标心里去了,听了这话,朱标神色肃然,朝着吕本行了一礼,开口道:“岳丈既然知道问题,可有法子可解。”

就连他也没法解决的事情,朱标也就是随口一问,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真的有法子。

吕本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既然问题是由胡逆引起,那么能够解决问题的也只有是他。”

胡惟庸谋逆事败后,一直被关在天牢,直到现在也还未被问斩。

因为老朱还不想让这件案子这么快结束。

可只要胡惟庸死了,并且将他所有同党全部供述出去,那么案子就没有继续扩大化的正当性。

“岳丈有把握?”

“臣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