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官帽,断仕途,是谢家给予的警告,从中斡旋是怕大舅妈夹在中间为难,隐瞒真相不说是怕陆知鸢和她的母亲伤心难过。
大舅妈是大舅舅的夫人,他们的一双儿女是她的表哥表姐,是母亲最为疼爱的侄子侄女。大舅妈的爹娘对她下手,若是拆穿,情何以堪?
“你呢?为何选择我?”
七年前,她还只是个患有重疾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承认,她的手段确实残忍,却也不至于吓到已经沾染了多条人命的陆昀。陆昀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留在她身边的?
人心隔肚皮,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不明白它究竟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小姐忘了,在刘家老宅的时候陆昀就说过了。阿禄和我的命是小姐救的,即便没有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陆昀也会忠于小姐,断不会做任何伤害小姐的事。”
马车往城里走,没走多远,猛地停下。
陆昀拔剑,听陆知鸢道:“是韩廷的人。”
来人利落地上了马车,顶替陆知鸢成为那个驾驶马车的人。陆知鸢刚回到车厢里,就见陆昀“噗”地一口吐出血来。
急忙去找银针,发现她搁在马车上的药箱和针包都不见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
车帘外,刚刚上车的那个伙计低笑一声:“没用的,他受得是内伤,除非大罗金仙下凡。”
“休要胡说,有我在,断不会让他出事。”
“他的眼睛瞎了,是被毒瞎的。”伙计凉凉道:“刺他的那把匕首上也淬了毒,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把匕首刺偏。一个杀人无数的恶魔,断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犯错,更没有什么兄弟情深,不舍得。推他的那一掌也不是胡乱推的,是在加速毒药运转。你那么聪明,自誉为解毒高手,却连这么明显的手段都看不穿。”
伙计狞笑一声:“真真是应了那句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