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刘掌柜报了官,官府也来村里拿了人,事情如何了结成了问题。人可以抓,可以判,判过之后呢?刘掌柜这家还回不回了?祖坟和祖宅还要不要了?最后,还是咱们掌柜出的头,帮着余下的那些村民在南边儿统一修了房子。”
“即便修了房子,那些村民也不会感念刘掌柜,甚至是嫉恨于他。”
“小姐说的不错,就是这个样子。”小伙计道:“他们住着刘掌柜出钱修的房子却不念刘掌柜一点儿好,反而传播谣言,说他的坏话。自那场山火后,刘家庄一分为二,村民住在南边儿,刘掌柜一家住在北边儿。这路原是宽敞的,架不住刘掌柜常年不在家,架不住那些村民刻意为之,就变成了小姐与流萤姑娘看到的这样。”
这个时节,村里很安静,只有一条黄狗趴在破烂的屋檐下昏昏欲睡。尽管四五年过去了,靠近村子时还能看见小伙计说的山火留下的痕迹。刘家老宅很气派,颜色过于浓重,在那些山火痕迹的衬托下有点儿像是那种没有人气的阴宅。
小伙计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内未有应答。再敲,加重了些力度,还是没有应答。小伙计有些尴尬,憋着劲儿用力一推,门开了。
门后不远,横着扫把,扫把跟前时落叶,落叶上还有些血迹。
“有拖痕,是陆昀吗?”流萤问,指着落叶下的那两道拖痕:“不应该啊,陆昀他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夫人,刘家可能出事了。”
“不是可能,是已经出事了。”陆知鸢看着落叶上的血迹:“落叶堆是昨天扫的,那边的叶子是从昨晚到现在落下的。血迹已经干了,大部分被掩埋在落叶下。扫地的仆人是被突然击倒的,倒地时,后脚跟儿蹭到了这边的落叶堆,形成了我们看到的这个小的豁口。受了伤,伤不重,是晕倒时被扫把刮伤的。血是仆人的,仆人被拖走了,拖到那边屋子里。”
顺着陆知鸢的视线看到一间杂物房,房门未掩,门口飞着一些苍蝇。流萤快步过去,在距离门口还有两三步时捂住鼻子:“有死人,是个仆人,右手有伤。”
小伙计跟过去,认出杂物房的仆人是刘掌柜跟前的伙计,铺子着火后与刘掌柜一道来了刘家老宅。
“死因?”
“应该是失血过多而亡!”流萤捂着鼻子上前:“口鼻处有阴影,喉咙被人划了一刀,伤口极深,呈外翻状。一刀致命,是个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