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陆知鸢捏住断骨。
“疼,每天都疼,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孩子笑,笑容令人心酸:“我想我娘,却又怕我娘看到我这个样子。夫人是大夫,夫人可不可以救救我娘。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不该被病痛折磨。”
“好,我答应你,会帮你娘看病,即便看不好,也让她少些病痛折磨。现在,我要帮你接断骨。”陆知鸢看着他的眼睛:“会痛,时间不长,你可以选择忍,也可以选择吃一些止痛的药。断骨复原并不能让你像从前那样行走,你会落下病根儿,会变成一个瘸子,但会比现在好很多。”
“可以比现在好吗?我不吃药,我不怕痛,我可以忍的。”
忍字尚未出口,咔嚓一声,断骨复位,却从伤口处流出血多学来。陆知鸢一阵眼晕,身子跟着晃了晃。太子忙将她扶住,崔太医和安太医接替了她的位置。
伤口崩裂,需得止血。止血之前需得清创,尤其是那些已经腐烂的伤口。安太医没见过这种伤,手足无措。崔太医年轻那会儿在军营待过,对于这种伤,不能说熟悉,起码不犯怵,知道该从哪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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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忙活后,孩子更没人样了,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撕了个七七八八。护卫们从自个儿随身带的衣服里挑了两件儿,把孩子带到两位太医乘坐的马车里,让太医帮着给他换了衣服。刚换好,镇长和他的那个侄子乘着驴车来了。
听说镇上来了人牙子,镇长拎着衣裳忙不迭跑到老妇人跟前。老妇左躲右闪,似乎很怕与镇长照面。四目相对,镇长指着老妇人喊出声来:“你,你怎么还活着?”
镇长侄子不解,问镇长:“叔叔认得她?”
镇长气得跺脚:“认识,化成灰都认识,她就是你那个死了的婶婶。当年,我见她孤苦无依把她领回家里。她呢,表面上装得温柔懂事,实则处处挑拨我跟我未婚妻的关系。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为了她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毒妇跟我的未婚妻退了婚。婚后没多久我妹妹就失踪了,镇上的人都说我妹妹失踪前跟她在一起,我不信,认为我妹妹是跟人私奔了。”
镇长指着老妇人:“我妹妹与人私奔这话也是她跟我说的,说的跟真的似的,让我没有半分怀疑。后来,我最小的弟弟跟我兄长的儿子也失踪了,就在我们一筹莫展时,她卷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不见了。七天后,有人在山神庙里发现了她的衣裳鞋子,以为她是遇害了。报了官,没查出来,至今仍是一桩悬案。没想到啊没想到......”
镇长拍着腿:“我算是明白了,我妹妹,我弟弟,还有我兄长家的孩子都是被她卖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