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蹙眉:“七八年?小姐是七年前进宫的,皇上和皇后欲将小姐选为太子妃的事也是打那个时候传出来的。难不成这老虔婆早在那个时候就存了心思?”
陆知鸢把玩着手里的木头人:“我命由我不由天,区区一个木头人,刻上生辰八字就能成精了?与其说它是害人的术法,倒不如说是害己的执念。七年了,我好端端的,她反倒死于非命。”
“此等术法并不会在一夕之间要人性命,而是会让人逐渐衰弱。”韩廷道:“皇上病了,皇后娘娘潜心礼佛多年,小姐……”
韩廷还未说完,陆昀提着剑就奔嬷嬷的尸体去了。
难怪小姐的病久养不愈,竟是这老虔婆捣的鬼。
陆知鸢让流萤将他拉住,耐心道:“皇上的病是我诊的,是沉疴已久的顽疾,与这下面埋的木头人没有半分关系。皇后娘娘身体无碍,潜心礼佛是因为殿下大了,前朝与后宫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了。至于我的身子,乃是生来带病,能养到现在已经很好了。做人不能太贪心的。”
“可是——”
“这木头人虽没什么用,害人之心却是实打实的。”陆知鸢把玩着手里的木头:“嬷嬷是签了身契的吧?查一查她的来历,我……本宫要看看她与皇家有何仇怨。”
不到一刻钟,嬷嬷的身契就被拿了过来。
东宫的身契与侯府的不一样,内容更为详尽。嬷嬷是甘州人,十七岁与爹娘一路乞讨进京。爹爹病重,母亲出去讨钱,一去未回。她在街头卖身葬父,被东宫的人遇见进府为婢。自入东宫兢兢业业,若非如此,也不会被提拔成分管事务的嬷嬷。
府中人对她的印象与春喜差不多,做事认真,沉默寡人。未曾婚配,深入简出。
单看这身契上的内容瞧不出什么眉目来。
“卖身葬父?关于她父亲的情况府中可有记录?”
“有!”
管家递上一份东西,是府衙出具的验尸报告。由于她是卖身葬父,东宫帮着安葬了她父亲的尸身。需要说明的是,当时的东宫太子还不是现在的殿下,而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