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白拧眉:“扮做百姓,村民们就没有意见了?”
陆知鸢落下帘子:“他们不会说是和尚送的。寺里送东西是有规律的,多是有贵人来的时候。媚娘是打从外地来的,衣着讲究,有个做贵人的亲戚很正常。亲戚来寺,顺便送个东西,百姓们能想什么?他们可以向护国寺的和尚讨要东西,却不能向护国寺里的那些贵人讨。民不与官斗,他们心里有数。”
说得有理,谢屿白点了点头。
“媚娘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会做人。若我是她,一定会将寺里送来的东西分发一些给村民。村民们得了好处,哪里还会挑护国寺,挑媚娘的理。他们巴不得媚娘一直住在他们村里。”
说话间,马车进了村子。不用村民指,便知道哪一处是媚娘的房子。谢七还未叫门,一个村姑模样的少女挎着篮子从小道上过来。陆昀定睛一看,不是流萤又是谁。
随着“砰砰砰”地敲门声,门旁叶落,惊鸟飞离。房门打开,一个穿着青布衫的小厮打着哈欠不耐烦地打开了门。
待看清眼前所站之人后,小厮蓦地一惊,转身向院内跑去。
他认得谢屿白,谢屿白也认得他,他是住持方丈跟前的小沙弥。
一行人踏进门内,身着俗家衣物的住持携一年轻妇人匆匆而出。妇人身后跟着一对儿年轻的男女,女子手中似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细看,那男子的模样与住持有七八分的相似。
“程孝安,李媚娘,你们果在此处。”
话音未落,住持拽着年轻妇人“扑通”一声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