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念着谢朝云的好,在她嫁进侯府后好好对她,可他做了什么?他听着那些同窗的话,认为谢朝云越界,认为她仗着将军府嫡女的身份没有把她这个未来的相公放在眼里,认为她对父亲不敬,将丧事办得那般节俭。
他怪她这个,怪她那个,却从未想过,她原本是不用去做这些事情的。若是没有她,侯府会因为这场丧事成为京城里最大的笑话,因为他的母亲压根儿不懂得操办。
陆淮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两个巴掌,脆生生的,让陆知鸢听得十分舒坦。
“父亲不在府中,祖母又让人日日盯着祖父,连祖父最为信任的车夫都不能近前,此等状况下,祖父只能通过写信的方式将个种内情倒出。然父亲并未看过这封信,或者说看了,只看了个开头就扔到一边去了。这信,还是在帮母亲整理信件时无意中看到的。”
陆知鸢将信翻过来,信的背面是一首打油诗,与那封信的内容比起来更为别扭,且读不出是何意。陆知鸢将信折了一下,递给陆淮。
“这是……”
“车夫的名字,最后一个知是知道的意思。”
陆淮看着陆知鸢:“你怎知这是车夫的名字?难不成你去找了那个车夫?”
“父亲真笨!”陆知鸢白了他一眼:“母亲掌管府中中馈多年,凡府中下人的名字,只要是还在世的母亲都记得,况且还是祖父身旁的车夫。祖父病故时,便是他帮着母亲料理的后事。他一生未娶,大半辈子都在侯府,又自请为老侯爷守灵,母亲感念他的忠诚,特意为他置了两亩地,又在祖父的陵寝附近给他修了个房子。逢年过节,凡是府里的有的赏赐,母亲都会叮嘱管家为他备上一份。”
谢朝云是个合格的当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