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云,谁准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陆淮瞪了谢朝云一眼,“你是被休之人,理应留下嫁妆!拿了休书,速速离去,本候不愿当着众人的面难为你。”
“是吗?云娘这里有些东西,还请陆家的诸位族伯过目。”谢朝云接过青枝手中的盒子,从容打开,拿出一份又一份证据。
“明德四年,侯爷背着云娘将老侯爷留下的四间铺子赠与季婉婉,这是四位老掌柜的证词及其签字。”
“这些是季婉婉的胞弟在赌坊签字画押的欠款,其中一些是打着侯府的名义借的,云娘代为偿还了部分。”
“这些是侯爷在渭南时,云娘通过银号给您汇钱的证明。”
陆淮不知谢朝云要做什么,只觉得又羞又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谢朝云继续往外掏。
“这是侯爷在渭南置办的两处宅子,一处写着季婉婉的名字,另外一处写着季婉婉与侯爷的名字。这些是左邻右舍的证词,他们可以证明,侯爷与季婉婉在渭南是以夫妻相称的,不少人把季婉婉当成是侯爷的夫人。陆锦瑶虽不是侯爷亲生,却被侯爷上到了陆家的族谱上。至于陆景元,侯爷敢当着众人的面滴血验亲吗?”
陆淮不敢,他已在私下验过,陆景元是他的亲生儿子。
合上箱子,谢朝云眼底泛红:“诸位可还记得侯爷求娶云娘时说的那些话?不是云娘不敬不孝,而是侯爷负了云娘,是陆老夫人帮着侯爷欺瞒云娘,令云娘心寒至极。为了侯爷的前程,云娘甘愿被休,甘愿背负旁人的猜测与议论,然侯爷犯了错还要霸占云娘的嫁妆,着实有些欺负人。还请两位兄长,以及诸位族老为云娘住持公道。”
陆老夫人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淮儿又有什么错?他一个侯爷,离家千里,身边有个体己的怎么了?他是男人,总不能像女人一样独守空房吧?你就不怕给他憋坏了?但凡懂点儿事儿就该送个人过去。十年,两个孩子,还有一个不是亲生的,淮儿算是个好男人了。再说了,他又没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一个正室,连这点儿肚量都没有,还好意思在这里叨叨。”
陆老夫人白了她一眼:“你自个儿生不出来儿子,还不让旁人生,是要断了咱们侯府的香火吗?婉婉大度,愿意将这俩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你无需十月怀胎,便能得一双聪明伶俐的儿女,有什么可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