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良心的东西回来了,他握紧牢门跪在地上,呢喃着喊出一声:“母亲——”
金枝掰开他的手,将木簪塞进他手里:“你没有母亲了,我也没有阿娘了!”
不知是哪里来的风,将牢里的烛火吹得晃晃悠悠,似鬼魂无声而来。
陈耀祖承认了他杀母,并且试图利用母亲的尸体对医馆进行敲诈勒索的事实,他请求一死,却在陆知鸢他们离开牢房时说了另外一件事。
他原本要敲诈的是另外一家医馆,有人给了他一张纸条,让他去找谢家的麻烦。京城内姓谢的人不少,他没把这个医馆跟将军府和平南侯府联系到一起,若是知道,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领着人去找麻烦。
喧闹的夜,终于静了下来。
马车上,江太医问陆知鸢:“陈耀祖的母亲当真是被打死的吗?两拳,那得多重拳头,即便隔着衣裳,也会留下明显的痕迹。然老妇人身上,并未出现拳头用力击打的迹象。”
陆知鸢趴在谢朝云腿上,迷迷糊糊道:“老人家的死因很复杂!她不是单纯的腹痛,而是胃部不适以及脾脏破裂造成的。胃部不适,是因为吃的那些东西不消化。脾脏破裂是经由多次殴打造成,故体表伤痕不明显。无论她吃不吃止痛药,无论陈耀祖打不打那两拳,她都活不了多久。”
谢朝云抚着她的头发看向车窗外:“所以,陈耀祖的那两拳是加速了她的死亡。”
陆知鸢闭上眼睛:“老人家的胃和脾脏都是他造成的,他是名副其实的杀人凶手,他该为自己的母亲偿命。”
哒哒哒……
马车穿过寂静无人的街道,停在侯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