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都尉蹙眉,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下属。这里的房间他们全都搜过,并未发现特别之处,尤其这第一个房间,在看见床上的被褥后,他们都下意识地认为朱家人走了。
马都尉拍了下头。
他也是被那帮愚蠢的下属给传染了,包袱还在,人怎么可能走?
背着手来到隔壁房间,陆昀正指着一块儿血渍给陆知鸢看。马都尉的下属撞了撞他,小声道:“爷,您有没有觉得这主仆俩有点儿奇怪?”’
马都尉摇头,他那下属努了努嘴道:“这仆人怕小姐不稀奇,毕竟要靠着主家吃饭,可这怕都是表面儿上的,内心里,谁把这么小的孩子当主子?侯府这位不简单,她那个仆人是打从心眼儿里敬畏她的。还有,您看那位小姐,行事比咱们还老练,哪里像是在侯府娇养着长大的小千金。”
马都尉抱着胳膊,认真地审视着陆知鸢。她与印象中的千金小姐的确不一样,寻常千金哪会到这种地方来,跟别说跟自己的仆人蹲在一块儿研究疑似血迹的东西。
反过来一想又觉得正常,她可是谢老将军的外孙女,她的母亲谢朝云上过战场。不是打杂,不是凑数,而是真正的冲锋陷阵,将敌国将领斩于马下。
“是人的血迹,死亡时间应在后半夜。死者是半趴在这里的,胳膊搭在了凳子上,血从脖子上流出,滴在这里。房间内没有明显的挣扎和打扫过的痕迹。凶手很专业,讲究快狠准,不是江湖上的职业杀手,就是府里精心培养出来的那种。”
陆知鸢闭上眼睛,想象着她若是那个杀手,她会如何行动。
“一刀毙命,短刃,贴身,割在这里。”陆知鸢睁开眼:“地上的血迹不多,凶手捂住了死者的伤口,将其扛出去。”
陆知鸢指着门槛后头的那个脚印:“屋里没有点灯,凶手在门槛那儿绊了一下,声音传到隔壁,惊动了隔壁房间里的人。”
“所以……”马都尉转了下手指:“隔壁那两个是听到了这里的声音才从房间里跑出来的,对上了,全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