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对着陆老夫人福了福:“母亲放心,婉婉说到做到,即便没有那些嫁妆,即便没有母族帮衬,婉婉一样可以帮淮哥撑起侯府。她谢朝云靠的是谢家,是父亲和兄长,婉婉靠的是自己的本事。”
陆老夫人想劝季婉婉适可而止,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儿子的心在季婉婉身上,稍有不慎,便会落下埋怨,思来想去,只有等她撞了南墙再说。
不死心的季婉婉抱了一摞账本回房,看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头疼欲裂,让丫鬟把府中管家以及一应管事的叫了过来。
不问还好,一问差点儿吐血。
陆淮的俸禄是每月一百五十两银子,加上各种补贴也不过一百八十两。这一百八十两银子若是搁到普通百姓家,过个两三年没什么问题,可这是侯府,单是下人们每个月的月俸都要二百两。
除此外,还有家里的柴米油盐,吃喝拉撒,以及陆淮在官场上的各种交际应酬。
粗略估计,每个月的开销起码在一千五百两。
十倍的差距,她要如何去筹措这些银子?就算加上侯府的那些庄子也是入不敷出。
“店铺呢,我记得侯爷名下的铺子都是赚钱的。”季婉婉将那些账册翻得一塌糊涂,“我就知道谢朝云是个不老实的。她是不是把那些账册藏起来了?侯府的开销全指着那些铺子是不是?”
管家斜睨了季婉婉一眼,用不轻不重,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夫人并未藏那些账册,而是那些账册压根儿不在夫人手里。”
季婉婉拿起一本账册摔到管家身上:“不在她手里在我手里?”
管家看着季婉婉未动,季婉婉想起来了,那些账册的确在她手里,而她交给了自己的弟弟季耀祖。
轻抚额头,慢慢坐下:“去,派人将我的弟弟季耀祖找来,还有铺子里的那些掌柜,我要知道那些铺子现下经营的如何。”
管家欲言又止,直到季婉婉再次催促方开口道:“您的胞弟季耀祖被永胜赌坊的人给扣下了,这是赌坊伙计今个儿早上刚送过来的,还没来得及跟老夫人和夫人说。”
赌债,全都是赌债,共计一万两白银。
借据上有手印,不是印泥,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