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这条路好像是去公共墓地的。

公共墓园黑色的铁门清晰地屹立在两人的身前。一排排平躺的石棺整齐地排列在墓园内，那些白色的花卉在夜晚更显得惨淡，仿佛要融化在夜色中。

石块砌成的道路不断延伸在各个石棺坟墓之间，形成一条错综复杂的小路。

陵园的中央，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在夜幕下闪着微光，在其身边，一位戴着圆顶礼帽的绅士，坐在石棺之上，端着一个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似乎等候多时。

卢奥停住了脚步。

布克看着那位圆顶礼帽的绅士有些不知所以。

大晚上的呆在墓地干嘛？

卢奥推开墓园那扇虚掩着的铁门，径直朝那个男人走去。

“卢奥先生？我没想到你会来。”

那绅士打扮的男人微微抬起头，昏黄的火光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的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虽然嘴上说着没想到，但却丝毫没有任何意外的表现。

“嗯，卡斯特先生，不招待一下自己的朋友吗？”

虽然害的自己被关进监狱的人就在眼前，卢奥却表现地相当平静，声音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波澜。

“哈哈哈。”

卡斯特笑得很真诚，他的笑声很有穿透性，却并不刺耳，反而戴着一股温文尔雅的味道。

一旁的布克丝毫没有弄清两人在搞什么鬼。

这是老朋友之间的见面吗？搞什么，在墓地里见面是要闹哪样？

“抱歉抱歉。”卡斯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旋即从袖子里撤出一块巨大的红帷布，他一把将红布挥开，一张木质圆桌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将红布铺就桌帷，又将煤油灯放在桌上。

他的手掌翻动，桌上凭白多出两杯咖啡。

“各位，请原谅我未给两位客人准备座位，你们就坐在隔壁的棺材上吧。”

卡斯特微微向两位欠身以表示自己的歉意。

那是两樽临近的石棺，它们两个靠的比其他的坟墓都要近，就像两位靠在一起的情侣，中间的位置刚好够放下那张小小的圆桌。

布克摩挲了下指尖，那里已经渗出些微汗，他看向卡斯特让他们坐的那个石棺，棺身上赫然刻着卡斯特的姓名。

毗邻的另一樽石棺上则镌刻着艾瑞娜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