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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浅黄的灯光下，菲莉苦恼地叹了口气，桌上是学生们的答卷，也是她烦恼地根源，闭眼，听着窗外滴嗒嗒的雨声，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恩尔大人在教我们的时候，也是这般烦恼吗？”菲莉喃喃自语，重新审视起答卷。

从他们的答卷中，就能看出许多问题，不，说起来，那间教室的学生本身就很有问题，从我那届起就是这样。

菲莉拿起约瑟夫的答卷，从魔法理论能看出，约瑟夫对魔法有些独到的见解，可实际推敲到深处，就有不合逻辑的地方，全是因为他对高深的魔法了解太少，如果他继续钻研，说不定能创造新的魔法，毕竟他曾有过被称为魔法天才的时期，“可他现在只在乎剑术。”

唉，可惜了……菲莉心中多为约瑟夫感到惋惜，其实她看过约瑟夫的剑术，干净利落，很不错，可一旦与他执着的目标对比，菲莉就很确定，约瑟夫很难到达那个高度，“艾米雅小姐那一剑，究竟斩进了多少人的心里，残剑者……”

下一份答卷，史辛·帕拉特，菲莉紧紧皱眉，卷子上只回答了初阶和中阶的问题，在对练中剑术也只是中规中矩，菲莉在另一张纸上记下了他的名字，决定之后要好好训练他。

翻完了所有卷子后，菲莉开始在自己的教学笔记上，思考每个人之后的发展方向，这让她陷入了困惑，虽然菲莉有时在教室里听课，关注过他们，但毕竟未曾深入了解过，“只好看看恩尔大人的笔记了。”

菲莉知道恩尔有本笔记，记录了所有学生的特点，也为每个人大致规划好了教学目标，打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一本厚实的书，翻开第一页就看到了一个怀念的名字。

菲莉手指轻抚字迹，扬起笑容，那上面写着，“菲莉·米勒，我的第一个学生。”

细细看完自己的内容后，菲莉才翻到学生们的笔记，将他们的规划一一摘录，“嗯？”

菲莉停下手中的笔，不解地看着恩尔给一个学生的评价，只有短短一句，“可惜了。”

菲莉并不觉得恩尔会因学生的愚钝而放弃，可再度翻阅他的答卷，也没有看出任何出色的地方，甚至只能说是勉强合格，“这是怎么回事？”

唉，做老师好难啊……菲莉熄灭灯光，走到床边轻轻扑倒下去，闻着令她安心的淡淡气味，眉间渐渐舒缓，轻微地呢喃着，“恩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