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洛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就在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决定这是自己人生最后一次行窃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他一开始只是觉得那个乐呵呵的人看起来很好偷,谁能想到刚刚近身就被对方发现了。
本来就算被发现也算不上什么,顶多关上几天便能被放出来,尤其是距离丰年庆这么近的现在,更没有谁会愿意将别人关进牢里给自己找晦气。
不过面前这人是个特例,他有着足够的身份,而从他那张笑脸中,灭洛斯可以看到他也不是一个会担心晦气的人。
于是他就顺理成章地被关在了这里。
乌里安,那个飨宴大公的长子回来了。他相信自己一定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平民,毕竟每天都会偷报童钱的人,不可能会漏掉这么大一个新闻。
如果把这个消息卖给那些人,自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吧。灭洛斯躺在草席上,挠了挠自己干瘪的肚皮。
其实对他来说,这里除了饭菜差了些,环境脏了些,自由少了些,与外面相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反而因为这里是监牢,没有太多通风口的这里比起自己外面那座破草屋还要暖和不少。
也许待在这里也挺不错的。他打了个哈欠,迷迷蒙蒙地想道。但他刚要闭上眼睛小憩片刻,一阵叮叮啷啷的声音便将他吵醒了。
“就这里吧。”随着一个闷闷的男声响起,监牢的铁门被打开,一名手上戴着镣铐的女孩被推进了自己的房间中。
女孩踉踉跄跄了几步,差一点儿就摔倒在地,但就在身体即将摔倒的刹那,她硬生生地稳住了身体,她冷冷地瞥了眼身后的两名狱卒,朝着两人龇了龇牙。
“是个烈性子的小姑娘呢。”灭洛斯打了个哈欠如此想道。丰年城的监牢并不区分男女,因此在监牢中偶有发生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身为此处的常客,他当然了解这座监牢中的规则,像她这样的小姑娘过上两天恐怕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姑娘,你犯了什么事情啊。”但现在两人也算是狱友了,灭洛斯还是决定与这个初来乍到的愣头青聊上几句。
“没什么,街头斗殴而已。”女孩坐在了墙角,警惕地看着躺在草席上的灭洛斯。
“街头斗殴?”灭洛斯皱了皱眉,这并非一个足以被关起来的事情。他盯着女孩额头与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的青紫色淤痕,但从表象上看,她似乎说得没有什么错。
灭洛斯也懒得追究,他只希望自己的牢狱生活能够平静一些:“以后我们就是狱友了,你可以叫我灭洛斯,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女孩的眼神出现了一瞬的变化。这种神情几乎每一次在自己向陌生人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出现,这是混杂着惊讶、厌恶与一丝丝恐惧的神情。更糟糕的是其中大多数人在回过神后,都会以这个名字为理由揍自己一顿,还美其名曰自己在惩恶扬善。
久而久之就连他自己都不喜欢这个与“狂嚎”【注1】一样的名字。“想打想骂随便吧,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我要是有历史上那位怒火信徒千分之一的力量,也不会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灭洛斯无精打采地转了个身,他不想多看一眼那令他浑身不适的神情。
“抱歉。艾丽莎,你可以叫我艾丽莎。”艾丽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满含歉意地说道。
还是第一次有人听到了这个名字后,还能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这让他不禁对这名新来的女孩多了几分注意。
如果他稍微对丰年城内的佣兵有所了解,他一定会发现与自己同在一间牢房的女孩就是素有“美丽的艾丽莎”之称的知名佣兵,可惜他与丰年城内大多数身处灰色地带的普通人一样,这辈子都很难与这样的佣兵产生交集。毕竟盗匪被佣兵们解决掉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就算是写成故事,也会因缺少吸引力而被冷落。
他只看出艾丽莎很漂亮,虽然由于年龄的原因,五官和身子还没有长开,但白皙细腻的肌肤与那头油亮亮的顺滑黑发再搭配上恰到好处的五官,让没有多少审美力的他也能看出这就是个美人坯子。
“没、没关系。”灭洛斯有些结巴地说道。
无趣的牢狱生活总算是有了一些色彩,灭洛斯总是会向艾丽莎讲述自己在外面的故事,将那些灰色的部分除去并添加了一些佐料后,他在外面的生活也变得精彩了不少。艾丽莎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总是能让他觉得自己也有着那么一点点作用,从而得到片刻的满足。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几天。当一名身穿火红长袍的金发女子走进牢内后,这样的日子便宣告着结束。
“艾丽莎,我们终于见面了。”艾丝蒂尔唤来了狱卒为艾丽莎除去了镣铐。
“您是圣女大人?”在听到艾丽莎喊出这个称呼后,灭洛斯惊讶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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