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大惊失色，连忙摇着手陪笑。

“不敢不敢，怎么可能呢，是首座，他给您送来了一些实验器材，说是会加速研究……”

“嗯？还有这种东西？”夏佐放下手上的材料，平撑着桌子，道：“拿来吧。”

老巫师吞咽了口唾沫，皱着眉头朝身后招了招手，几个学徒立刻搬上来一具锃亮的白色人型骨骼，似乎是经过了抛光处理。

夏佐见到这件东西的时候，心跳顿时慢了半拍，面色阴沉至极。

老巫师苦着脸，他也知道，在做的事情绝对会惹面前的夏佐不高兴，他听说过这个性格古怪的座上大师，曾经仅凭一个眼神就要了惹他不高兴的人的性命，而首座也没说什么。

但不听首座那边，更是没悬念的要命。

他想过夏佐会生气，只是没想过脸色会这般难看，于是，带着几分试探，他小心翼翼道：“那……我就先离……”

蹦——

实验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玻璃器皿落地破裂的声音。那是放在操作台正侧面的一个大型蒸馏器，它发出呻吟般的喘息声，管道剧烈晃动，接着“砰”地一声，玻璃管爆开，浓稠的液体四溅而出。

夏佐毫无情绪地瞄了一眼那边，道：“设备有些旧了，是该翻新，你继续。”

老巫师满头大汗，他刚刚被吓的差点念动三段式法咒，闻着刺鼻的硫化气味，他语速飞快交代道：“这，这是用埃文德玛的骨骼做的，首座说格温小姐前还在上面刻过字……”

“你说这是埃文德玛？”

夏佐松了一口气，随手牵起身旁骨骼模型冰凉又粗糙的手，看着骨骼上清晰的雕刻，眯着眼睛反复打量。

“铭记埃文德玛，一位忠诚的导师？”

他知道艾瑞图萨的光荣长廊会书写魔法历史，留下名人事迹，甚至于大部分学者也热衷于把已故的导师名字刻在椅子上。

但这里是私人实验室，不会有任何学徒观摩的。

望着面前“忠诚”的埃文德玛，夏佐冷笑，只把这当成了首座对他的警告。

“告诉首座，看我这次出去的收获，应该快有结果了。”说着，夏佐招招手，示意对方退下。

等实验室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夏佐才引动法咒，清理了一下器械爆炸残留，液体顺着台面淌下，在地板上汇聚成一个摊子，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四周的墙壁和器皿都被溅上了暗色的痕迹。

随着一阵白色的光波拂过，一切恢复如初，但破损的蒸馏器还在持续喷吐着浓烟，发出危险的嘶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