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她一个人跪在棺前，喃喃自诉与她这一世的姐妹情谊。

“原本打算跟你做一辈子好友的，就算各自成婚也要时常见面互相问安。可你怎么突然的，突然的就走了呢……往后我再遇到事该找谁帮忙……”

……

明月渡星河，银界迎清泚。

天边浮起第一束光的时候，万统领仓惶来报。

“大人，皇上率领的大军已达城外二十里。”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徐肃站在门外侧头往内看了一眼，烛火危危，眼看着撑不住最后一丝光亮。

陆曦曦守了一夜，整个背影都显得疲惫不堪。

她守了多久付雪茹，徐肃就守了她多久。

他澹澹劝说，“曦曦，回去歇着吧，城外有大事，我无暇顾及你，照顾好自己好吗。”

陆曦曦明白，他有一场博弈，赢，或有生机；输，万事皆休。

已经送别好友，该擦干泪，迎接新的挑战了。

陆曦曦缓缓起身，从袖袋里摸出一枚黄角符，走到徐肃面前，酸涩的眼几乎看不清他的面容。

她缓缓抬手细细描摹他的轮廓。

恋恋不舍地将平安符塞进他的衣襟里，护在他的心口。

“徐肃，这是大师来做法时，我替你求的，你好生带着，一如我陪在你左右。”

徐肃替她拢了拢狐裘，“曦曦，放心，我能护好你和孩子的。”

陆曦曦点头。

她信他。

徐肃带着人渐渐走远，陆曦曦的视线越过院墙，缓缓攀上半空，一轮金日渐渐露出真颜。

陆曦曦长长呼出一口气，扬声换人，“携香！”

携香从旁边的附属房里出来，清晨风冷，她缩着脖子应承，“小姐。”

“带我去见付霖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