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原想亲自告诉你,任你处罚,可他毕竟不知先帝用心歹毒,算是无心之过。我…我想替他求你的情,能不能看在你我的情分上不要与他计较此事?倘若你实在气,连着我一道处罚,我绝不怨你一句。”
十多年前所见之景,徐肃此生不会忘。
然,其中之故算先帝起心,诱陆兆荣献计,李梁奉命绞杀,几样缺一不可。
其中最恶,当属先帝,李梁操刀为次,陆兆荣……陆兆荣……
徐肃还没想明白该如何定他之过,却见陆曦曦只穿着单衣起身下床,跪在床前。
“徐肃,你我一路坎坷走来,我知你对我的真心,我亦如是。我心疼父亲,更心疼你心疼姑舅冤死。倘若你实在难以抉择,不若……不若先休了我再论此事。否则……”
听她说休弃,徐肃眉心一跳,何至于这样!
陆曦曦哽噎着实在难以说下去,源源不断的泪水哽住了喉头,叫她无法发声。
“否则这件事横亘在你我之间,就算我们再相爱,难免不生嫌隙。待日久,若再有旁人介入,只怕……永恒之约终将辜负……”
她说旁人介入,徐肃首先想到了付霖威,其次是那张鸿文。
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妻子,怎能拱手让人!
徐肃没有片刻犹豫,跳下床,抄起人抱上床裹进被褥里。
“你将话说得这样狠绝,是不要我们的孩儿了吗!”
陆曦曦僵了僵,想起从出生起就离开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徐肃叹息一声,“曦曦,你给我些时间好吗,我需要自己分辨清楚,心中的结得打通才能确定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你父亲。”
连称呼都变了,他心底到底是介意的。
陆曦曦含泪点头,心里却想着,就算他耿耿于怀,她也要一点一点瓦解掉他心里的芥蒂。
“那…那你说的要与我拜堂的事还作数吗?”
徐肃迟疑。
“你…你犹豫了!你要不还是写休书吧……呜呜呜呜……”
徐肃的心叫她搅和得兵荒马乱的,拿她没一点办法,“我何时说不作数了,你莫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