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在脚踏上睡的携香坐起来,“小姐,奴婢尿急,去下茅厕。”
说着就起来穿好衣裳开门出去。
门开了,放进来一打雪花。
那个人披着满身风雪就坐在门口,白雪映身,头上的玉冠泛着疏冷。
不知道是冻僵了,还是伤口又不好了,一动不动的。
携香侧身从他身边掠出去,门也没关,跑远了。
门洞开着,风雪不断涌进来,屋里攒的暖气被驱得四散。
陆曦曦往被子里缩了缩,裹紧了些。
门口的人动了下,澹青的袍子浸着一层莹白,他站起身跨了一步进来。
陆曦曦腹诽:就知道你想进来。
她往床里侧缩了缩。
然而门口那人拉着门环,借着莹亮的光往床那边看了一眼,关上了门。
陆曦曦:……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气闷,踢着被子惊天动地地翻了个身,感觉被耍了似的。
就这么气着气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携香早上跑回来的时候,看见门口有个雪人。
长大了嘴惊呆了。
徐肃缓缓睁开眼,眼睫上挂着晶莹的雪凝块子,缓缓动了动,直起身,等手脚恢复了知觉,什么都没说,走了。
携香头一次心疼这个看着可怕的男人。
她推门进屋,门撞到墙上又弹回来一半。
看着床上还在睡的人,叉腰问,“小姐!你还是人吗!”
陆曦曦打着哈欠坐起身,心情也不好,“你反了天了,中午想吃白饭还是怎么的。”
被拿了七寸,携香歇了火,呐呐数落她,“人家是相爷,你让人在你门外头守了一夜,人冻坏了怎么办,他还穿得那样单薄……”
陆曦曦也一肚子邪火没出撒,正好这丫头撞枪口上来,她咬牙说道,“既然你这么心疼他,上他身边伺候去好了,何必伺候我这个不是人的小姐!”
看这个丫头不服气的样子,陆曦曦才惊觉徐肃的手段高明,连她身边的人都开始向着他了。
心里的火越发大了。
她这口气憋了好些天,直到离开万州都没撒出来。
两拨人在万州待了几日,徐肃让人备了几辆马车,又拨了不少护卫,送陆曦曦、付雪茹还有重伤未愈的穆启一道启程往西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