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刚领着甄靖霄到了门外,他就听见了那句“嫁给一个没用的王爷”。

丫鬟的听力不及他,没听见里头的话,朝他福了福身子说,“王爷稍候,待奴婢进去通禀一声。”

甄靖霄抬手,“不必了,本王想起来还有事未完,改日再来。”

说罢转身就走了。

方才宫里传了旨,他忧心莞妹接受不了,特意过来安慰,谁知,听见她一番真言。

他忽然就觉得,徐肃可能没错。

或许一直以来看错人的人是他,陆曦曦才是徐肃的良配。

他自嘲的笑笑,大笑着出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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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看顾陆曦曦,徐肃让人将公务都搬到主院来。

南窗前的榻叫人挪走,设了书案由他办公。

来回话的人就在窗外回事,如此方可兼顾。

陆曦曦日日被娇养着,伤口恢复得极快,没用十天便已结痂,好得差不多了。

傍晚天气不热,徐肃推掉手头上的事务,陪着她到院子里散散。

两人携手漫步在小径上,多日未出房门,蔓草趁势疯长,爬过小径盖住了石子路。

一脚踩上去,草脉下藏着的小虫被吓得惊慌失措四处窜逃。

太阳西沉,院子里头参天大树上,不知停了多少只蝉,混着夏季的燥热此起彼伏叫着。

倒是极热闹的。

走了有一会子了,陆曦曦额上出了一层细汗,徐肃抽帕子替她沾汗,放柔了调子问,“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会儿?”

他像个贴心的丈夫,细致又温柔,陆曦曦百般依恋贴着他,轻轻摇头,“不累。”

这些日子仔细养着她,苍白的脸色总算重新染上红晕,眼中映着日头细碎的光,缱绻望着他。

多日未曾亲近,徐肃心头起了一丝缠绵。

他伸出一指揉了揉她的唇,低头绵绵吻她。

想采撷她唇齿间的香气,又担心弄疼了她,分外小心。

一团云拥着一团云,挤挤挨挨,推搡着退走。

日头尽落,天边铺开一片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