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澜庭院,轿子进门,陆曦曦恹恹下轿。
一抬头,忽而见母亲立在廊下朝她笑。
一阵喜悦涌上心头,“母亲!您怎么来啦!”她欣喜地叫出声。
离府不过几日,她却恍惚度过几年似的,压制的思念翻涌上来,熏着眼睛了。
“姐姐!梓樱也来看你了。”八岁的陆梓樱从陆夫人身后出来,笑盈盈的。
陆曦曦高兴坏了,“梓樱,你也来啦。母亲,妹妹,走,去我屋里坐坐!”
陆曦曦欢欣鼓舞地带着两人到了卧房。
陆夫人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女儿住的院子,点点头,“还算不错。方才母亲听吴嬷嬷说,相爷对你十分上心我还不信,看来是实话。”
哪里不错呢,处处防备……
吴嬷嬷这么说,不过是替徐肃周全他的颜面。
要是让人知道,堂堂相爷,苛待外室,岂不叫人笑话。
左右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徐肃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早就烂透了。
提起他,陆曦曦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拉着母亲乞求,“母亲救命!女儿犯了错……”
见女儿哭得这般伤心,陆夫人心头一紧,忙拉她在明间一同坐下,细问怎么回事。
陆梓樱正当玩闹的年纪,听见窗下有叫声,好奇凑过去看,见是一只受了伤的小松鼠开心极了,从自己的零嘴袋子里掏出两粒核桃,掰碎了喂它。
陆曦曦见妹妹没注意到这边,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母亲。
陆夫人听完,戳了戳女儿的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就是听不进母亲的话是不是!”
她气呼呼的,抓着高几上的茶杯狠灌了一口茶,顺了顺气才说,“不是母亲不喜欢霖威着孩子,只是他若是真心喜欢你,为何不寻你表明心意,而是让雪茹撺掇你去同他说!要我说啊,还是他没那份胆量,担不起个男人样。”
放在平时,陆夫人对付霖威那是满口称赞的,但他们兄妹害得女儿落入虎口,不恨死他们就不错了。
“母亲别怪他,他是君子,担心与我表明心意遭我拒绝,日后再见尴尬,所以才……”
“放屁!”陆夫人气得口无遮拦,“他怕尴尬,你就不怕?你是女子,侯府嫡长女,你的脸面就比他公府世子轻?”
陆曦曦垂下头,她已经尝到苦果了。
陆夫人又戳戳女儿头,“到现在为止你还在替他说话。要我说,就让他腿瘸着吧,一辈子当个瘸子才好,省得再来祸害你!”
“母亲!”陆曦曦知道母亲气急了才说这些话,可人家是为了来救她才被打断了腿,想法子替他救治是应当的,怎能咒他瘸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