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肃搁下筷子沉声问什么事。
朔月进来禀报,“回禀大人,不知从何处窜来一只黄鼠狼,掏了松树下的松鼠窝,追着一只小松鼠咬,奴婢们担心它伤着人,在驱赶它呢。”
听丫鬟这么一说,陆曦曦确实闻到空气里有一股骚味。
她问了声,“可曾赶跑了?”
朔月:“没有,黄鼠狼被小子们抓住了,不过,松鼠的腿好像被它咬伤了。”
听见松鼠受伤,陆曦曦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她忙站起身问,“伤得怎么样?我看看!”说着就往外走。
不就是伤了只松鼠,紧张成这样,徐肃想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去,结果伸出去的手抓了个空,人已经跟着丫鬟出去了。
瞧她急的,走得飞快 ,头上的步摇都跟着摇晃得厉害。
徐肃轻笑,心还挺善。
不一会儿,陆曦曦用帕子包着一只幼小的松鼠进来。
小家伙大概只有徐肃手掌大,受了伤吱吱叫着,疼得瑟瑟发抖。
陆曦曦满脸心疼,望向徐肃的眼里浸满了泪光,期期艾艾叫他,“大人,它好可怜,您救救它吧!”
这一窝小松鼠一家四口在院子里住了有些年头。
见着人也不怕,两个小崽子时常偷溜出去找橡子。
倒也不是个讨嫌的东西,徐肃就没让人管。
他瞥了一眼受伤的小东西,没有救的打算,继续夹菜。
陆曦曦见他不应,拿出他刚给她的化瘀膏,揭开盖子想给它涂,“不知道这个有没有效,这是大人给的,一定是很好的,小可爱,你忍着些,我给你上药。”
那化瘀膏所用药材精贵的很,宫里一年才得两盒,她竟要给这小畜生用,真是暴殄天物。
“它腿断了,你这药没用。”他善心大发,提醒了一句。
陆曦曦心中窃喜,不过表面上却失望的啊了一声,“那怎么办呀!”
她忙喊携香,“去找两块小板子帮它把腿固定起来,明日去找些药材回来,我给它熬些续骨膏。”
说完又似想起来什么,忙跪下认错,“大人恕罪,曦曦心疼这小松鼠,一时竟忘了现在是在别院不是在侯府……”她越说声音越低,“不可随意出府。”
徐肃刚才微微上翘的嘴渐渐落平,眼神黯下来。
他垂眼盯着陆曦曦乌黑的发,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点。
轻微的笃笃声,在寂静的空气里好似敲在心上。
空气下沉了好久,陆曦曦忐忑起来,难不成心思被看破?
“无妨,你想救他,需要什么药材,去府医那索要便是。”
徐肃将那个“他”字说的极慢。
陆曦曦有一瞬都觉得,他说的不是“它”而是“他”。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
丢下这句话,他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