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常因自己的作品或喜或怒,我甚为了解,这是我们口口相传的土办法,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崔玲珑怔怔地住了手。李达连忙过去将崔山雁扶起,几人替他渡入灵气,理顺气机,陶伯良毕竟没用灵力,崔山雁渐渐喘息过来,眼神复原,不再发疯了。
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忽然茫然地问道:“今年是哪一年了?”
陶伯良沉声说:“甲申三百七十一年。”
“三百七十一……”崔山雁低头看着自己满是皲裂的手掌,两行泪水滚滚而下,“六十年了……”
崔玲珑今年十一岁,但崔山雁的实验已经耗费了六十年。
先师遗训,不可违背。
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从踌躇满志的青年,到郁郁寡欢的中年,因毫无成果,又要占用大片灵药园,被数家宗门扫地出门,穷困潦倒。
就连妻子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留下刚满周岁的玲珑,悄然离去。
今日终于,成了。
崔山雁哆嗦着抬起头来,又是欢喜,又是酸楚,他满是期盼地向崔玲珑问道:“玲珑,爹爹成功了,爹爹不是一个废物,对不对?”
崔玲珑看着他肿起老高的脸颊,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正在此时,另有他事不在楼中的江青枫,终于得到传讯,匆匆赶回。
她一上楼,看到这抱头痛哭的两父女和表情各异的众人,不由得问道:“这是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众人转过头来。
杏花烟润,荷粉露垂,温婉雍容的仙子正看着自己,娥眉微挑,眼神疑惑。
陶仲贤脑海里一片空白,只留下一个念头。
怎么云山派,大大小小的,都是绝世美女。
陶伯良上前一步,将他的视线牢牢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