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小胖墩不识时务地又喊了一声爸爸。
圆妞暗骂他拆台,斥道,“饭可以乱吃,爸爸不能乱认。”
“他都喊你妈了,我是你合法丈夫,叫声爸爸也不为过?”
走出包间的大小樱身形猛地一顿,两人互看一眼,竖起耳朵偷听。
圆妞一愣,慢半拍反应过来,冷笑提醒,“谢总,我没记错的话,我刚在你办公室签好离婚协议。”
算哪门子的合法丈夫?
大小樱捂住嘴,眼睛如铜铃般瞪大,扑腾扑腾的雀跃完全让她们喜不自胜。
可下一秒,谢淮安的一句否定,又将雀跃升天的两人完全拉到冰冷谷底。
他微微蹙眉道,“谢夫人,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离婚了?江小姐在别墅发疯那次,我想我表示过没有离婚的打算。”
晴天一个霹雳,砸得圆妞错愕不及。
是了,他好像说过只要他不离婚,江伊人永远只能排队,多么霸气十足。
她脸色忽然就很不好看,声音也开始僵硬,“既然我们没有离婚,那份文件又是什么?”
“我提醒过你看清楚再签,怨谁?”他冷硬的声音传来。
圆妞当时被他的突然靠近弄得不知所措,完全没怀疑文件内容,现在看来,他早有预谋。
“不用这么紧张,你这么好用,我目前没有把你卖掉的打算。”
她脸咻地红了,这话要放任何人说都不可能让她反应过度,但那人是谢淮安,在认识他之前,她就对他起了点难言的心思。
小主,
“可我们说好了的,领证后我把遗产转移给你,然后我净身出户。”
她机械地重复着他们的约定,她甚至为此说服了自己即将离开谢家的事实,还为以后的生计筹谋过,满心以为这顿饭后将是她脱离谢家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差这点钱了?”
谢淮安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说这话时尾音下沉得可怕。
圆妞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忍着不适应在吃这顿饭,被诸多老油条恶心也只能往肚子里压,临走时,却被告知,他没打算跟她离婚。
这不是在耍着人玩嘛!
怒气太过,灵气不可控制地在周身筋脉游走。
她急于找到疏泄口,本能地反手圈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腕。
她蹲着,他站着,两人是背对着的,姿势出奇地诡异。
一个不松手,一个不挣扎。
结果不言而喻,谢淮安冷白的手腕上多了一圈浓重的青紫。
“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他将手腕举平在胸前,没有生气,反而多了丝戏谑。
圆妞不予理会,执着于那份文件,心底惴惴不安,“谢总,你给我签的到底是什么?”
不会真是卖身契吧?她一个女先生,居然在他面前吃了一个哑巴亏。
圆妞无法忍受这份屈辱,既得不到他的答案,还不如赶紧走人。
谁料走得太急,拐角处一个中年男人撞了上来。
等她反应过来,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追着那中年男人的方向,已不见踪迹。
而对方停留在自己肩头的那股子寒气提示着,她被人摸骨了。
之所以确定摸骨,只因对方明显朝她下手,那股力量不似寻常人的一捏,横冲入她肩胛骨,很短的一瞬就结束。
圆妞在大堂找了个沙发坐下,当即入定寻找柒命,“师父,我被人摸骨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没有回应。
“师父?”她再次询问。
还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