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她心情过沉,柒命开口,“不用担心,他连灵蛊都掌控不了,可见灵力低得吓人,还不足以威胁到我们。”
“师父,”圆妞终于如释重负,“我们要不要把坏芽扼杀在襁褓中?”
柒命懂她的意思,趁敌人强大之前抢先干掉,勾起唇道,“你们普通凡人才会有这种想法,在玄门,以术法论天下,遇强则强才是本事,恃强凌弱是被人不耻的。”
“难道我们要放任他一步步变强,然后公然成为自己的阻碍?”
“没那个必要,芽长一寸,草长一尺,你的天赋比他高,怕什么。”
“可我还是眼看着他逃走了,那些被下蛊的村民可怎么办?”圆妞无法面对戚翠翠殷切的那双眼,担心这一卦是不是要丢人了。
“这有何难,你且仔细看着。”
柒命悠悠走向戚翠翠,指尖在虚空划拉一下,一道细如蚕丝的血线子灵活地在一对空白的符纸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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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一气呵成,驱蛊符就制成了。
“可看清了?”柒命一连画了二十三对,“这最后一对你来画。”
说考就考,就是这么任性。
好在圆妞刚才看了二十三遍,加上她最近五感五识越来越敏锐,除了咬破指尖挺费劲,那浑然天成的一笔还是挺顺手的。
“形似而意不达。”柒命点评。
圆妞腹诽:师父,说人话。
柒命眉头一挑,读出她心声,加了点耐心解释道,“画符时要边画边念相应的咒语,动作和意念要融为一体,切忌依葫芦画瓢。”
“可师父你没教我咒语啊?”她小声嘀咕,觉得师父没说清楚,并不是她的错。
“你画的便是你的咒语,繁荣的文字会变成你笔下的一念。”
圆妞领悟了一瞬,再次提笔。
“不错。”简短的两字评价,圆妞知道自己学会画符了。
这段日子的修炼,入定时,师父会传授给她一些重要的驱邪咒语,她居然都记住了,而且过耳不忘。
她学功课时咋没这份天资呢?
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来,她决定挑个时间好好验证。
驱蛊符烧了兑成符水喝下去后,23对村民无一例外全部恢复正常,再不会因为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人爱得要生要死。
郑晚屏偶遇有说有笑逛街的夏夫人母女,跟儿子缓和的心更迫切了。
派出去打探的人说谢圆妞在学校呆得住,一周回趟老宅,丝毫没有要见谢淮安的意思。
她左思右想只能打电话给出国的丈夫,“事业再重能有这个家重,你要么马上赶回来,要么永远都别回来。”
她本性骄矜,嫁到谢家后收敛很多,老夫人一死,自己又树不起威望,眼看被一个童养媳踩在头顶,偏巧丈夫又在夏心颜的生日宴当晚飞去国外办公。
她为儿子奔波解蛊,得到个六亲不认、不着家舍的结果。
出面料理谢家大房的丧事,既没功劳也没苦劳。
这管家的实权吊在一个外人手上,吊得她心口发慌。
想了一夜,哭了一夜,不甘心地拉下脸来朝夏夫人打听,“你是怎么得到驱除断情蛊的解药的?”
夏夫人很是疑惑,“怎么,你们都是一家人了,她还没给你儿子解药?”
“狗屁一家人,”郑晚屏气得不顾身份,“我迟早把她扫地出门。”
夏夫人灵机一动,“我看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不然也不会给我解药,说到底还是钱没到位。”
郑晚屏眉头一蹙,“谢家的家产都握在她手里,连我手里的也想惦记?”
“你别气,”夏夫人好生劝了句,“小姑娘生活紧张,靠直播赚钱,再说她还没进你谢家门,财产也落不到手。”
这话点醒了郑晚屏,她直接派人给谢圆妞转了八百块。
“谢夫人,什么意思?”圆妞接到电话才知道钱是她转的。
“解药钱啊,不是八百么,什么时候来给我儿子解蛊。”
圆妞气笑,“谢夫人,我不是卖药的,不是给钱就能交易。”
何况,她没心情做她的买卖。
“不卖药,那我算卦。”郑晚屏耐心尽失。
“我也不算卦,”至少不给郑晚屏算卦,她凭什么给她算卦?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