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再过一会饭店都要过了。”
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为自己的修为不够。
是瑜沫。
马车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快速拉近,车夫戴着斗笠,看不清他的脸。
陶允姜咬着牙,只好放弃了下一步的动作。
在这般危急的关头,少女不愿多说。
陶琰自庄稼地中走出,冷冷地盯着他。
居然是这么一种袭击方式吗?
少女着急地看着他,还想说什么。
他吐出混合着苦涩沙子的唾沫,用力抹抹嘴。
少女握着祈苍剑的手更加用力,剑身微微发光。
若是那天自己的修为更高一些,自己也许就能凭借更强的血气掌控能力停下那一剑。
纤细而妖异的长剑如同毒蛇吐信,剑尖指向了走投无路的困兽。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悬浮于铁板上,手执一枚笏板,神情淡漠地看着他。
少女笑得甜美极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
陈钰先匆匆提起血气,本就极快的速度再度暴涨一截。
他护在陶允姜身前,右手擎着暗金色的威严长剑,剑锋上架着一块棍状的玄铁。
他并没有从那个车夫身上感受到任何的修为气息。
它深深地嵌入地面,露出地面一丈之高,挡住了他望向明河的视线。
他万万没有想到。跟在方未寒身后的这个老头根本就不是什么看门老头,而是大名鼎鼎的帝国军神陶琰!
陈钰先在短暂的震惊和懊悔后,很快反应过来。
“老夫转悠老半天,早就饿了。还要跟你小子跑上十里才能吃上饭。唉……”
待到陈钰先冲出去后几秒钟,陶琰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提着长剑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
那似乎是……一把铁锏?
方未寒不能确定。
作为拜火神教的雍州领座,陈钰先认得这人。
方未寒:“……”
这种时候,方未寒觉得装傻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方未寒轻轻摇了摇头。
陶允姜站在他的身前,挡在他和那辆马车之间。
陶允姜原本想说谁让伱这么早就出来的。
他不与任何人对视,只是看向了正前方的空气。
这一车的石灰粉骤然炸开,方圆数米的圆形范围内几乎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陶琰不知何时已然从自己的左侧消失,身形挪移到了自己的右侧。
但现在陶允姜算是有求于陶琰,所以她有些不太敢这么做。
石灰粉如流云被吹散般消匿,冰蓝色的猛禽翱翔在天边,光洁羽毛上翻涌着耀眼的日光。
“钰先,果然是你。”
陶琰又瞪了陶允姜一眼。
这老头到现在还没忘记装傻的事情。
陶琰一声暴喝,灰袍表面浮动起片片血色甲片,磅礴的杀伐威压如巨浪奔涌。
陈钰先踩断了不知道多少根庄稼。
他已经能够听到前方明河的滚滚涛声了。
方未寒依旧没有丝毫大意,相反他屏气凝神,肾上腺素的作用发挥至最大,注意力更加集中。
在浣花楼外,明明也是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她甚至还有闲心和方未寒大声说笑。
他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来,周身一片冰凉。
“我……”
他的声音很是不好意思,还有些感激。
他能够感觉到陶琰似笑非笑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着转,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走吧,出发。”
方未寒注意到了陶允姜的小动作,心中一暖。
暗金色长剑骤然前推,将铁锏连带着它的主人一同震地倒飞出去。
少女的小手紧紧按住腰间祈苍剑柄,将所有的精力全部集中于五感。
她难得安静了下来,只是紧紧拽着方未寒的胳膊表明自己的态度。
方未寒安排它在天空中警戒,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老将军倒像是真的来郊游顺便吃顿饭的。
“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这人不可能是个凡人。他就是冲你来的。”
聒噪的虫鸣声混合着毒辣的阳光打来,如同炎夏最锋利的武器。
方未寒急忙打断两人的谈话,翻身上马,走到了最前面。
他朝着陶琰的方向靠拢了些,就像是老将军的小跟班一样。
方未寒正色说道。
方未寒皱起眉头。
她当然是不怎么害怕自己这位爷爷的,毕竟从小跟着长大,陶琰又不是那种极其严厉的人。
“好了好了,既然允姜也到了。那咱们出发?”
千年难寻的明武天才少女很少紧张,倒不如说,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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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过你,记得吗?”
空无一人的官道上,迎面驶来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
玄重卫都指挥使萧伏威按着雁翎长刀,目光复杂。
“走啊?愣着干什么?”
马车依旧在官道上行进着,马头的位置已经与三人中站位最靠前的陶允姜平齐。
她现在也反应过来了,这爷爷是在故意吓唬自己,看起来他应该和方未寒相处得不错。
他和那条大河间的距离只剩下了数十米。
方未寒悄然绷紧肌肉,情况一旦不对他就躲到陶琰后边。
就好像真的是一个路过的赶车人。
陶琰翻身跨上他牵来的那匹棕色老马,拽了拽缰绳。
方才的黑影竟然是一块厚重的玄铁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