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通过扶持老百姓造反的手段,把宿亳两州的豪绅给收拾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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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商君书这本书吕端还真不是没看过,五代么,礼法体统早就崩坏了,所谓的禁书,那得分是对谁,凭他们吕家的累世官宦,这书他们家还真有,只不过看过之后他就把书给扔了,认为那商鞅简直是一派胡言。
搁以前,他要知道君王在偷偷看商君书,他一定会站出来开喷,储君若是看商君书,那这简直是天塌下来一样的事,为苍生为社稷,就算是死谏也要在所不惜。
只是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秦王殿下堂而皇之的讨论去强,甚至真的借反贼之手在去强,他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人家秦王殿下跟你们一同下来赈灾,你看看人家的宿州,再看看伱们的扬州,哪还有脸说人家是在倒行逆施呢?
而如果,秦王殿下不是在倒行逆施,那,真正倒行逆施的人,又是谁呢?
就听赵光美继续侃侃而谈道:“这些事,其实就是长痛不如短痛,少部分的土豪都打死了,大量的土地就空出来了,地主家还是有余粮的,余粮一分,大家立刻就心安了,把地主家后院埋的钱罐子取出来一分,大家有了钱,这经济自然也就复苏了。
当然,前提是这所谓的造反我确实是能掌控的住,大大小小的反贼头目都必须是我的自己人才行,而且实话实说,我之所以敢这么搞,也是因为淮南这地方是军区,我确实不怕他们下边闹,不可能失控得了,那些所谓的反贼也明白这一点,没几个傻子真的会自大的以为他能打过高邮军,因此他们表现得也会更懂事儿。”
吕端闻言,却是突然怒发冲冠,冲动之下直接拍了桌子道:“可这钱如果是抢来的,他们花起来犹如流水,花完之后,岂不还是要穷?宿州城的繁荣若是以此为凭,岂不是镜花水月?”
赵光美也不恼,对吕端的突然无礼居然也是一笑置之,甚至还耐心给他解释道:“怎么会是镜中花,水中月呢,我不是已经把他们变成兵户了么?商行在此的投资你也看见了,以后,农闲之时,往往也是城里用工之时,实在又是农闲又是工荒的时候,那就把他们拉练起来啊。”
吕端呵呵冷笑道:“如此乌合之众,拉练又有何用,殿下以为,他们能打仗么?”
“谁让他们打仗了啊,谁说当兵就一定要打仗?演习本身,就是目的,人聚财聚,人散财散,人聚拢在一块本身就足以创造财富,使经济推入正循环啊,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搞那学校和戏班子?真的是关心这些灾民的心理健康?有这东西,是为了让他们在农闲的时候尽量往城里凑,城墙都没了,来看戏啊,不看白不看啊。”m
“…………”
吕端都懵了,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震慑他的观点。
当兵,演练,却不打仗。
这特么当的是哪门子的兵?
“殿下这么做,岂不是浪费米粮?就算他们都是边军,朝廷就不用花钱养兵了么?”
“不用啊。”
“…………”
“你看,他们不缴税,还有地种,还不用服徭役,还能给我打工,给我打工我管饭还给发工钱,这不就是军饷了么?而且虽然他们不缴税,但是统购统销,这四个字你可以好好琢磨琢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商行养他们,没少赚。”
“那……那……那拉练的时候,难道也没有军饷么?就算没有,朝廷没有成本么?为了拉练而拉练,这不是白花钱么?”
赵光美连忙摆手道:“不对不对,一来,他们打不了南唐的正规军,但一般的毛贼山匪之流,肯定是能打的,起码有利于地方治安。”
“二来,拉练不一定都是花钱的,借这个名义让他们干点活儿还是很方便的,比如这搬运漕粮啊,修路铺桥啊,整修河堤啊,什么的,效率比征调民夫高得多,发点军饷也值啊,你知道,咱们大宋敢贪徭钱的官员太多了,但敢贪军饷的,我还没有听说过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三来,这帮人到底是兵户,就算不打仗,朝廷的禁军需要扩军的时候从这里挑,总比直接从流民里挑要好得多,这怎么能说是就没用呢?”
吕端这会儿,脸色已经有点发白了,站在一名文官的立场,尤其是一名累世官宦的公子哥的立场上,他从赵光美刚才的话语中只感受到了三分的希冀,却有着足足七分的大恐怖。
这是在掘文官集团的根啊!
“不对,不对,不对!那依殿下所说,此次灾荒之中,那些被打死,分家了的地主豪强,甚至是县衙公人,全都是死有余辜,全都该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