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糜夫人却是哭成了泪人:“妹妹,我和你从徐州便随夫君,风里雨里已有十几个年头,你怎么就舍得抛下我和夫君独自离去?

你可是阿斗的亲生母亲啊,阿斗没了你可怎么好啊!只恨姐姐肚子不争气,没能给夫君诞下子嗣,倒叫妹妹为了阿斗坏了身子。

这都是姐姐的不是啊!华佗先生说还有一份希望,妹妹,咱们让先生治治看,说不定得天之佑护,便将你治好了。”

“姐姐无需如此,我等是夫君的夫人,又是阿斗的母亲,若是寻常小病,倒也无碍,但妹妹这病却是顽疾,便连先生也是束手无策。

若治不好,夫君宽宏大量自然不会寻先生的罪过,但阿斗总要长大,倘若他长大了,去寻先生或其徒弟子孙问罪又当怎么办呢?

若军师他们劝住了阿斗,阿斗不免心中有气,若阿斗将他们杀了,岂不是徒造杀孽?我等只该为夫君和阿斗祈福,而不能助阿斗造孽啊!

再说,两位先生毕竟是男人,妾身的身体只能夫君一个人看,绝不能被其他男子看到,哪怕他们是医者也不行!”

甘夫人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人无从反驳。

刘备无奈地叹道:“既如此,糜氏,你且陪陪甘氏,我自与两位先生分说。”

甘夫人道:“夫君自去忙正事,切莫因为妾身的小事儿而耽搁,有姐姐在这儿陪我叙话就行。”

刘备点点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甘夫人,这才走出内室,往外厅而去,见到张仲景和华佗二人说道:

“两位先生,备进前征问甘氏,其言治之立时当死不如不治,非是不相信二位先生,实是她不想在死之前多遭一份罪,还望先生谅解。”

刘备此话一出,华佗真个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医治方法确实太过艰难,他也不想费尽心力地救治到最后还是没救治过来。

最主要的还是曹操的殷鉴在前,动不动就要砍人,给权贵治病也太麻烦了,但医者的道义让他不能不将治疗的办法说出来。

“既如此,那某就调用些药草,能帮夫人迁延时日,也能缓解发病时的痛苦。”

“劳烦先生了。”

“使君,还有一事,某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