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笑了:“嗯,好像你说得有道理。”
其实,李晴天的位置还要往后挪一挪的,得给陈洛他妈挪一个位次出来。陈洛他妈纵然也有千般不对万般不是,生育之恩,倒是磨灭不了的。
但,不管怎么说,李晴天既然出现在陈洛的祝祷词里,已经足以说明她的重要性了。
无足轻重的人,根本连署名权都没有。
最后,陈洛点燃了火炮。
沟里的火炮爆炸声似乎更响亮,有立体环绕的感觉。
对面三婆家的人跑到院坝边看,可以听见他们对话的声音。
“就是对门子在放火炮,刚才还在坟山放了。”
“那应该是陈洛回来了。”
“他好久都没回来了嘛。”
“所以,这不是回来了。”
陈洛没有搭腔,隔空对话总感觉怪怪的,他对着李晴天伸出手:“走,我们回家了。”
李晴天牵住陈洛的手:“我们走。”
走了一截来时的路,又走上了一截陌生的路。
李晴天问:“哥哥,我们家还有多远啊?”
陈洛说:“走完这条小路,到开阔处,就是了。”
两个人手牵手,走在竹丛下,踩着枯黄的竹叶,提防着路边要叮人藿麻(荨麻)。
最先欢迎他们的依然是狗叫声。
是的,土狗,看家护院狗,中华田园犬,好像是农村的标配,每家每户都有,可能也不单单只是一条。
李晴天似乎都已经习惯了狗子虚张声势的喧嚣,不以为意,不得不说,她倒是习惯得很快。
经过粗石头码就的一大面墙,到了一棵巨大核桃树覆盖之下的开阔处,陈洛举起手臂,指着“锈迹斑斑,摇摇欲坠”地房子对李晴天说:“看,这是我的家。”
明面里,三间一排的瓦房还立着,年久失修,像垂暮的英雄。
李晴天问:“哥哥,难道我们晚上就住这里吗?”
陈洛说:“我们不住这里。”
可怜巴巴,回得家来,却住不了家里。
到底是回家了,还是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