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宰说道:“这个种植园的花草药物你随意取用,如果需要别的药材,也可以吩咐其他人去做。”
牧清歌说道:“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但是并没有强烈向你询问的欲望。不过我在你这儿住了这么久了,我突然想问问你。”
“问吧。”
牧清歌问道:“你我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为什么给我钱财,帮我修炼?我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你也来救我。你把我带到源域天大世界的时候,我第一次来到玄魇宗界的宫廷,你就下达命令,给了我在这儿仅次于你和你父亲的权力。你为什么对我好?”
戏宰说道:“我的作为不是出于善意。记得当初我说可以帮你修炼的时候,给你的魇气吗?”
牧清歌点了点头。
戏宰说道:“魇气是我父亲的能力,可以增强修炼者的资质和实力,但是会把它的宿主变成奴隶。”
牧清歌问道:“你为什么要跨越那么远的距离,专门来找我,把我变成奴隶呢?”
戏宰说道:“魇气不是对每一个宿主都高度契合的。到目前为止,融合魇气变成奴隶的人里面,只有你和伏悠两个人契合度极高。魇气是可以通过不断进化来变强的,宿主和魇气的契合度越高,魇气就会进化得越厉害,我感知到了你对魇气契合度极高,因此找到了你。”
牧清歌再问道:“魇气变得更厉害以后,会怎样?”
戏宰说道:“让宿主拥有更强的实力,但是对宿主的奴役也会更强,并且可以更轻易地把别人变成奴隶。”
“再然后呢?”
戏宰说道:“把全世界都变成我的奴隶。”
“原来如此。”牧清歌平静地说道,“可是这么做的话,你们会树敌很多吧。”
戏宰说道:“是啊,几乎和一切立场都是敌对关系。不过,对我的父亲而言,凭自己的实力将敌人打败,统治世界轻而易举。在我的父亲创立玄魇宗界以前,一共有十八大十纹宗界立于世界顶端,来统治世界,在这个由贵族来统治的世界当中,他们就是一切贵族的顶点。可是再过几年,他们也要沦为全部奴隶了。”
“要不,你还是不要这么做了吧。,牧清歌说,“还是不要把别人变成奴隶了吧。
戏宰问道:“你想反对我吗?”
牧清歌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以后你会有和我为敌的机会的,不过你和其他人都会被打败,到时候我会问你想要什么的。”戏宰说道。
种植园里高大的植株从扶疏的枝叶间投下阴影,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几圈斑驳的光晕像是折射在朦胧的蝉翼一样,映射在清晨中。
戏宰不经意瞥了一眼,说:“我在这儿练习绘画,你呢?”
牧清歌说道:“那我也留在这儿,我尽量小心些,不打扰到你。”他从旁边拿来一把精致的藤椅,而戏宰则从自己的玄囊拿出画框和画笔,调着颜色。
戏宰一直安静地坐着,他可以这样悠闲地坐一整天,找了一个好位置,清凉翠绿的树荫把长夏遮掩得像是一个隐藏在面纱下的青春女孩儿,而树影却是一根蜡烛,从清晨到正午被灼灼的天光烧得越来越短,直至正午时几乎完全消失,可是过了会儿,这根蜡烛被燃烧的部位仿佛时光倒流了一样,渐渐地生长了出来,拉伸得越来越长。直到夏日温柔的黄昏开始把世界笼罩在一片神秘祥和的宁静,熔金似的光辉铺满天空云彩,像是千万簇玫瑰的盛放,像是在盛放的中心,轻轻地,从鲜嫩的花蕊吐露群星,闪烁黎明的清纯露珠的回忆。湿漉漉的淡蓝夜色,给人一种触摸起来是软软的想象,而就在想象里,挂满的群星在夜色中央,有如一个光辉晶莹的宇宙圆融地镶嵌在另一个更大的圆形宇宙,旋转着。草丛里清幽的芳香,是夏天的落日消逝以后特有的韵味,是不易在别处寻找的感受。草丛里的萤火,微弱而均匀地闪烁一种梦幻的金色,飞舞的小虫彼此辉映,上升下降。
戏宰忽然抬起左手,中指和无名指按在太阳穴附近的位置,是有人向他传音。是谁呢?
他说:“我先回去了。”
牧清歌一整天都在这儿,使用种植园里的草药来练习炼药。
“那我也回去了。”
戏宰来到他的父亲,弥桑的宫殿。
“父亲,你传音找我。”
“嗯。”弥桑说道,“最近有大规模的灵兽暴乱,大规模地波及到贵族和平民,于是殇问宗界向其他十纹宗界发了邀请,准备一同镇压。暴乱的灵兽相加,战力约等于一个普通十纹宗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