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然看到戏宰回来,上前道:“公子。”
戏宰问道:“那女孩儿怎么样了?”
“嗯,还在昏迷,我没有将她叫醒。”
“我去看看吧。”戏宰说道。
“嗯,好的。”羲然说道,“那我回去休息了,公子有事可以叫我。”简单地交代几句,他就回到了二楼角落的房间,他的房间和怀岐的房间相邻。
戏宰来到了那个女孩儿的房间,打开光芒温和的台灯。
“晚上好。”他说。
女孩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仍是意识朦胧,当她从黑暗中苏醒的时候,猛地坐了起来,惶恐地张望着四周。她捏了捏盖在身上的被子,像是雪白鹅毛的被子,她环顾四周,像一只逃脱野兽追捕的小鹿,惊魂未定。
“我…我怎么在这儿?”她问道。
戏宰回答说:“我和我的仆人把你从战场上救了回来。”
“嗯,多谢。”她捏着被子的一角。
“请问如何称呼?”戏宰坐在床边的藤椅上。
“沐筠。”女孩儿轻声道。
戏宰问道:“可以和我说一说你的来历吗?你为什么在战场?”
沐筠深深地呼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我的妈妈是平民,无权无势,但是很漂亮。我的爸爸是宫廷的贵族,他年轻的时候遇见了我的妈妈,然后就生下了我和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叫沐夏。因为我的妈妈是平民,实力弱小,身份地位,甚至不能给父亲当小妾,于是只能带着我和妹妹生活在贫民窟。贫民窟就是我们这些身份低微又修为弱小的人住的地方,和圈养畜牲的围栏一样。我的妈妈病死了以后,我和妹妹相依为命,生活在那个简陋的小院子。过了一段时间,我和妹妹都十岁的时候,我的爸爸来找我了,他把我和妹妹接回府邸。因为我和妹妹是私生女,不仅夫人看不起我们,连府邸里的仆人都可肆意欺辱我们,甚至庄园里的奴隶都有人暗地里瞧不起我们。夫人,也就是我爸爸的正妻,她尤其厌恶我和妹妹,她的女儿也对我们极度傲慢。我和妹妹住在阴暗狭窄的杂物间。对此一切,我的父亲都漠视着,应该说叫作冷眼旁观。在我十二岁的那一年,我被测出有修炼资质,能够去学院学习,于是我就去到了贵族学院。我在那里也饱受排斥、冷落和欺凌,无可奈何却也只能顺从忍受。我努力地修炼,只盼能早日凭着自己的实力获得地位,受人尊敬,却因为别的贵族调戏我,我不愿接受,就被污蔑诽谤,被造谣偷盗他人财物,因此被送上战场。至今我也不知我的妹妹如何了。”说到这儿,她抬眸看着戏宰,问道:“这位公子,你能不能帮我救救我的妹妹?我别无他求,只盼能陪在妹妹身边,看着她平安健康就好。”
戏宰说道:“看我心情吧。”
沐筠问道:“那你为何救我?”
戏宰说道:“我想来这儿抓新奴隶。”
沐筠愣了愣,原以为遇见好人,心情像是她的身躯一样地僵硬,缓缓回过神来,问道:“那你是贵族吗?”
“是。”戏宰点点头道。
沐筠有些失落,惆怅道:“嗯,贵族都挺喜欢养奴隶的嘛,很常见。”她的眼睛燃起希望,“那你要把我变成奴隶吗?”
“是啊,”戏宰淡淡地说道,“我把许多生命都变成奴隶。”
沐筠再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