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听得真的可笑,直接怒斥道:
“多少生计仰赖于此,真是可笑,是多少蛀虫都在吸朕京营的血,朝廷每年花那么多钱,都被你们贪了,伱还好意思说多少人靠这个吃饭,还说从来如此都是这样。”
说着说着他便环顾四周,看着底下被抓的孔雄志等营官,他们估计都是这么想的吧,接着呵斥道:
“你真有脸说从来如此都是这样,从来如此就是对吗?从来如此就不用改吗?成国公一脉世受皇恩,不想着如何报效朝廷,反而还挖空心思跟朝廷作对,真的是罪该万死,混账!”
“来人,朱纯臣欺君罔上,暗中串通京营营官意图作乱,罪不可赦,着夺去成国公爵位,下昭狱审讯,废成国公爵号。
定国公徐希皋视为从犯,着夺去定国公爵位,下昭狱审讯,爵位降为伯爵。”
朱由校一句话,就把自成祖册封以来的两个国公削了。
张维贤听后觉得皇帝此举太过了,还想着此事是否还能回缓一下。
“陛下,如此怕是太过了,成国公一脉为朝廷也曾出力甚大,还请陛下开恩,不要废爵,哪怕是降为伯爵也行啊。”
朱由校自是不愿听他再为其分辩言说,这可是犯下谋逆的滔天大罪,要不是最后陈良弼顶住了,自己真要出事了,定要重罚,以示皇威。
“太过?那你给朕说说如何开恩?我听你的意见?
正因为世受皇恩,所以更应尽心用事,与国休戚与共,现在就敢谋反作乱,以后不知道还要干啥,朕只追其责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勿要再论。”
“还有不仅要削爵,还要好好查,把他们贪赃枉法,吃进去都给朕通通吐出来。”
看见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心里也感慨,成国公一脉算是完了,今日这样收场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朱纯臣面如死灰,瘫坐一团,直到被锦衣卫带走都没有说一句话。
三大营如今是被彻底整治了,底层不听话的被抓,三大营中高层基本上被清扫一空,背后最大势力的内廷跟勋贵都被整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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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这时才觉心中大石落下,以后京营改革阻力就会少很多了,接下来就要看京营的安排了。
想到这里,朱由校不免看了陈良弼一眼,略有些失望。原本他这次事件是为了给陈良弼铺平道路,扶持他一把的。
只是没想到陈良弼有点拉胯,京营改革改不下去,新营练兵又练不好,在明知会有骚乱的情况下还差点出事,这不禁让朱由校怀疑他虽有决心,可这能力真叫人抓头,不会又是个阿斗吧。
但现在他正是用人之际,陈良弼哪怕是能力不行,但还是改革京营的旗帜,现在更是站在了勋贵的对立面,对自己不仅忠心还是有用的。
得培养自己人啊,朱由校不禁的想到。
看来要先把黄得功、孙应元等人安排到京营,让他们帮自己控制京营,同时加快从勋贵和边军中选拔人才,在自己身边练兵,干的好的也塞在京营,陈良弼就做个吉祥物吧,具体的任务还是他的人来干。
想到这,朱由校又想起来在校场外还有京营勋贵子弟在等候考较呢,虽然现在经此一遭略有疲惫,但他还是想坚持在场看看结果。
毕竟有出必有入,今天罢黜了一大批勋贵,定会有人对自己不满,今日再选一些,也会获得一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