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经十一点。一进门,狸花猫就扒拉他的裤脚,把他往屋子里面拉。
屋里是猫粮盆,秋晟忘了给它放晚饭。
也许不是忘了,正如出门先迈左脚还是右脚一样,无意义无所谓的事情,想到了才奇怪吧。
之前为什么会那么积极的喂猫呢?
屋内有些闷,他开大窗子,打开电风扇。
“喵!”
狸花猫消停了一会儿,又叫起来,它用脑袋顶猫包的开口。
对了,还得陪少女去河边。
秋晟拉开猫包拉链,狸花猫钻进去。
拎着猫包,秋晟来到大门口。门开出一条缝,光落在楼道里,投下一道狭窄的暗黄色光线。
猫包放在凳子旁边,秋晟坐在凳子上,他突然想,真的有必要陪少女去河边吗?
仔细一想,这似乎也是无意义,无所谓的事情,去河边无法获得任何东西,待在少女身边无法获得任何东西,没有任何东西会留在他身边。
他想到《且听风吟》里的句子:一切都将一去杳然,任何人都无法把握,我们便是这样活着。
一道沉闷的声音出现了。
砰的一声,随后是鞋底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
秋晟盯着楼道,楼道里漆黑一片,声音越来越清晰,黑暗中有一个扭曲变形的身影,慢慢靠近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从心底涌现,他的心提起来,皮肤发冷,那是恐惧。
他关上了门。
脚步声到了门前,没有停留,往下去了,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他想到小时候,想到自己的玩具。
只要从父亲那里得到玩具后,不去碰它,忽略它、无视它,那么,那个玩具就是无意义、无所谓的东西,被堂弟拿走这件事,也成了无意义、无所谓的事情。
脚步声消失了,狸花猫叫了两声。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