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斌看上去失望至极。
齐越淡淡的说:“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伊田原男已被证实通敌,你会是冤枉的吗?别演戏了,马迭尔宾馆那次,你们的双簧还勉强说得过去,怎么,还想来一出独角戏吗?你想演,我没兴趣看。我奉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个聪明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姜斌问:“伊田他、怎么样了?”
齐越说:“今天一早,伊田原男已被收押在监,他什么都招了,姜斌,你也别硬扛了,没有任何意义。”
这属于诱供的一种,一听同伙招供,嫌疑人自己也就泄了气,换做高克俭来审,基本也是这套手段。
齐越知道,姜斌肯定有办法应对,否则的话,明知道身份暴露,怎么可能泰然自若等着被抓呢。
“你现在还有机会——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肯如实招供,我保证,我会尽最大能力,帮你减轻罪名。反过来,就只有死路一条!人间还是地狱,全在你的一念之间,自己好好想想吧。”
齐越审视着面色平静的姜斌。
姜斌说:“我没有通敌。”
“那你怎么解释和伊田的关系?”
“这件事,说来话长……”
“慢慢说,不着急,越详细越好,我们有的是时间。”
姜斌说:“去年年底的一天,伊田原男找到我,说是受宪兵队青木中佐委派,要在警察厅寻找合适人选,执行密查任务。在此期间,凡是和反抗组织有关的情况,必须向伊田原男汇报。每个月50块酬劳,车马费补助另算,若是查到重要线索,还有额外赏金,算起来,一个月至少能拿70块。我当时手头正缺钱,心想着也不是什么坏事,就答应了……”
高克俭截口说:“警察厅这么多人,他为什么单单找上你?”
姜斌说:“按照伊田所说,因为我是新人,更容易控制,最重要的是,我是当时唯一分到特务科的新人。另外,这些年供我上警校,家里借了不少外债……为了帮家里还债,我需要钱。”
“可以理解,接着说。”
“作为上线和下线的关系,我和伊田免不了接触。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他对反抗分子的态度似乎有些问题,当时,十几个抗联俘虏被五花大绑游街示众,其中一个试图反抗,被看押的士兵当场用刺刀捅死,伊田轻声说了句‘畜生’,哦,我通过玻璃倒影看到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