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顾上什么形象,手脚并用,或滚或跳,或扑或退,或转或定,依着耳膜提前感受到的胀刺,在瞬时之下做出反应,接连避过杀人音波。
他的身边,几只被音波正中脑袋的普通丧尸,口鼻溢血。
有的甚至眼球突出,头颅“咔嚓”一声裂了开来。
音波偶尔撞击路灯铁杆,发出难言之音,惹得人内脏震颤,心烦气躁,气血上涌。
“不行,现在就是个活靶子!”
藏在一群脆坦里的远程攻击,打又打不过去,逃也难逃掉,对他来说具有碾压一般的优势。
又是一个扑躲,俞玩刻意撞翻一只丧尸,滚到了道路边缘。
他双手持刀,手臂肌肉虬结,空中寒光一闪。
在一声刺耳、短促、尖锐的金属碰撞声中,将近一握半之粗、六米高的路灯杆子,从离地一米处豁得裂开,崩然倒地,砸出一片尘土、碎石。
大楼里的人心悬到了嗓子眼儿,发出一声惊叫。
“我的妈,一刀砍断金属电线杆?这还是人吗?”
碎石崩在空中,遇上凌空音杀,浑身震颤,胡乱向四面八方坠落。而那一道音波竟然近乎消解在半空中,雷声大,雨点小。
“有了!”
俞玩回忆起了杂乱的物理知识,突然想到,音波不是空气炮。
变异丧尸一口喷音而出,虽然带有少许冲击,但真正的杀招,应该是波动造成的震颤,对物质结构的损毁!
只要扰乱环境介质,令音波震动不再稳定,自可轻易防御这缺乏动能的声音子弹!
碎石落地,俞玩趁着空挡,飞奔到前方行道香樟树下,猛力一刀横斩。
他的心里多有忐忑——树木可不比只有一层铁壳的空心电线杆子,从外到里全是硬质,厚度直径足有十来公分。
若是砍不断,自己就要赌命,在下一道音波来临前抽刀再砍。
肌肉超负荷撕裂,手臂毛细血管纷纷胀裂。
俞玩只觉得手感如过尸骨,既硬又脆,继而蓦地畅通。
一刀横断!
砍痕略有倾斜,香樟小树倾倒,落叶簌簌哗哗,几道音波先后击打到蓬勃细密的树叶上,将大量叶子吹飞撕碎。
但音波也消弭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