鄠邑见状,瞬间咬牙切齿的将黑须高高举起,再快速的用力摔在地上。
五根钢爪嵌进血肉之中,鄠邑并没有摘掉爪套的意思。他将受伤的蓝须慢慢提起,同时将他受伤的创口展示给了仰面朝天躺倒在地的黑须。
“哥……”
鄠邑听不懂矮人的语言,只是拎着蓝须的脖颈,露出了他被削去一小部分头皮的伤口。一路滴下的血液慢慢爬上了黑须的脸,这不禁更让他惊恐万分。
“这就是当初你们给刺客提供毒药时早就应该明白的代价!”
蓝须听着弟弟口中的矮人语,依然是非常不高兴的表情,这和他“脱矮入人”的想法相当相反,哪怕此时他能感受到鄠邑的右手的五根钢爪已经嵌入身体相当深的地步。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老巢在哪?!”
黑须听得懂鄠邑口中所言,但他真的记不清了,更何况鲜血淋漓的现场早就把他吓得只剩张大嘴巴和浑身不住地颤抖。
“好,既然这样,你们不珍惜,那就,”鄠邑抬起了左手爪,看向了蓝须,“去死!”
刹那间,蓝须一口血喷出,鄠邑下意识地丢掉他并用左手遮住面部。蓝须掉落在地地同时,看向了依然还没坐起来的黑须。
“动手…咳咳,啊!”
黑须惊恐而迟疑的看着满嘴满头被鲜血覆盖,头顶如同被自己咬了一半的浆果一样、只是颜色为红色的的表哥,终于想起了自己身处的境地。
黑须捡起了磨的锋利的石块,向着鄠邑走去,后者依然在用手掌上的毛发抹去脸上粘稠的鲜血,碍于银兰多平时厚实的皮毛和他佩戴的相当牢固的手爪绑带,一时半会鄠邑还真没法清洁的干净。
黑须尝试着举高石块,向着鄠邑细长的嘴稳砸下去。但后者又不是没经历过战斗的聋子,听着黑须一点不加掩饰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在鄠邑的耳中其中还带着些许迟疑。他飞起一脚直接将黑须再次踹开几米远,锋利的石头也滚进了密林中。
蓝须倒在一块巨石旁,背后靠近左肩膀的五个血洞中的血液仍旧如同奔流的小溪一样输出着源源不断的鲜血。此刻,他尝试着爬起身逃离现场,但这种情况下,他光是稳住神智,抬起唯一还有直觉的一只手并看清自己有多少根手指头就够困难了。
鄠邑终于擦干净了大部分血污,勉强能够看清眼前。他一脚重重的踩在地面上,震醒了晕倒在地的黑须,也踩断了蓝须最后的生命线。
“告诉我,你们的老巢在哪?”
蓝须已经没了气力再将口中的血液吐到鄠邑的身上,他抓住了后者小腿的毛发,用一句近乎标准的教国语言表达了自己最后的情感。
“……!”
鄠邑有些疑惑,他以为矮人终于吐露了为了生但背叛同伴的屈辱想法,余怒未消的他甚至都忘了眼前的矮人会说蹩脚的兽人语。
鄠邑走向了头顶被磕出淤包的黑须身旁,用刚才擦拭血污解开两根钢爪的手将黑须提了起来。这套动作相比于刚才差点“插”死蓝须的一爪来说“温柔”了许多。
鄠邑看着满眼惊恐的黑须,猛的一张开大口,露出满嘴的獠牙。后者也确实有些恐怖,特别是鄠邑这辈子没刷过的牙齿和口腔的奇特味道尤其让黑须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