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榛作为现代人,对帝王皇权的感受不深。方才那番话,说起来毫无心理压力。却不知道,古代皇权至上。方才这话,对三人心理之冲击,何异于惊世核俗?在三人心中泛起波澜。如滔天之势。三人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赵榛只道:“这些话出得我口,入得三位耳中。出了这门,便将它忘个干干净净。时机未到,切不可吐露半句,否则必有大祸。切记,切记。”
三人自是承诺。
赵榛又与沈充说清楚,朝中已经把刺杀郭京定为钦案。估计他在开封府、皇城司以及各位宰执心中,已经挂上了号。提醒他注意,这两天务必要不动声色,静待初五那天顺利离城。又告诉他方法,如何将家中老老小小一起带上,混入出使队伍。
沈充一一点头应允。
这件事算是落实了下来。赵榛又在脑海中细细地搜刮了其他事宜,与他一起商议定了。
董策兴奋异常。见赵榛不再饮了,便频频举杯敬沈充。
朱大泰已经酩酊大醉。半躺在椅子上,鼾声如雷。不过,沈充仍然像个没事人。与董策从容对饮。酒壶几乎饮干了,却毫无醉态。
赵榛这才明白,为何沈充方才提唯醉字最难得。暗叹沈充果然是一个奇人。
却听到有人敲门。
沈充把胡子道具重新戴了起来。董策去开了门。是那个小厮。只见他躲在门外面,朝里面鬼鬼祟祟地探头张望。
赵榛知道他的心事。笑着道:“小哥儿,你进来。”
等小厮进了门,赵榛逗道:“莫非小哥儿想饮上几杯?”
小厮赶紧赔罪。从怀中掏出册子,更加谄媚道:“打搅客官雅兴了。我哪有那资格上桌?我看客官们饮了这么久。酒也喝了,菜也品了,只怕……该是到助兴的时候了?便自作主张,过来递上咱家姑娘的名册。”赵榛先前戏言,主随客便,由沈充决定是否需要陪侍。小厮一直记在心上。
赵榛朝朱大泰努努嘴道:“你看,我们都喝到这份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弄那些事?有心无力,是不是?”
小厮失望地垂下眼。默默地把册子收了起来。
赵榛不寻他开心。让董策又给了块小碎银。
“小哥儿的情儿,我们还是领的。留个念想。待下次来,一定听小哥儿安排。”
小厮破涕为笑,鞠躬打揖一番。
四人从午后一直喝到傍晚时分。赵榛听到外面燕燕尔尔,非常嘈杂。揣测来酒楼的客人逐渐多了。便道:“时候不早,我们这就散了。”
当下结了酒资。让董策背起朱大泰。小厮在前带路,与沈充一前一后往回走。沿途,酒妓簇拥着贵客谈笑而来。赵榛几人碰见后,便闪在一边,背过身,等他们先过。这些贵客只把他们当做寻常的客人。没人拿正眼瞧一瞧。
小厮殷勤地送几人出了酒楼。赵榛便装作与沈充不认识,各自走了。
才走了几步。赵榛忽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