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刑部大堂,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几盏摇曳的灯笼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堂内众人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顾星瑶的心跳得很快,她紧紧攥着手中的账册,指节泛白。
重审开始了。李大人坐在高堂之上,神情木然,如同提线木偶般任由底下的人摆布。顾星瑶将账册呈上,原以为胜券在握,却在翻阅时发现,几页至关重要的记录竟然不翼而飞!她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扫视全场。
“李大人,这账册是怎么回事?”顾星瑶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李大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答道:“这……这许是底下人整理时有所疏漏……”
“疏漏?”顾星瑶冷笑一声,“如此重要的证据,岂能如此草率?分明是有人从中作梗!”
她的目光锁定在旁听席上的赵大人。赵大人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顾星瑶径直走到他面前,语气冰冷:“赵大人,敢问这账册上的缺失,是否与您有关?”
赵大人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慢条斯理地说道:“顾小姐说笑了,本官岂会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这账册,本官也是第一次见到。”
他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顾星瑶心中怒火翻涌,却苦于没有证据。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一直沉默的张侠客突然开口:“顾小姐,不必着急,真相终会水落石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给了顾星瑶一丝安慰。
顾星瑶回到座位上,努力回忆着账册上的内容。那些消失的记录,如同刀刻般印在她的脑海里。她一遍遍地回想,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突破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堂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李大人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眼神飘忽不定。赵大人则始终保持着镇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顾星瑶闭上眼睛,将所有线索在脑海中重新梳理一遍。突然,她想起账册上一个不起眼的细节,一个被她忽略的细微之处……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赵大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赵大人,我记得账册的最后一页,盖有你的私章……”
顾星瑶话音未落,大堂内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赵大人,就连一直镇定的他也微微变了脸色。
“胡言乱语!”赵大人厉声喝道,“本官的私章岂会盖在一本诬陷顾家的账册上?顾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顾星瑶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赵大人,账册原件上的确有您的私章,只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不过,我记得账册最后一页的纸张略薄于其他页,且私章印泥的痕迹渗透到了下一页,形成了一块淡淡的印记。这一点,赵大人不会忘记吧?”
赵大人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没想到顾星瑶竟然如此细心,连这样微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冷笑道:“就算如此,又能证明什么?或许是有人故意模仿本官的私章,栽赃陷害!”
“是吗?”顾星瑶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缓缓展开,“这是我在顾家库房找到的账册副本,上面清楚地印着赵大人的私章。两相对比,孰真孰假,一目了然。”
赵大人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动。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