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让我回到前几天那个样子?”
“你还想再处刑我?虐待我?”
“你还想让我经历那样的噩梦吗?”
她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掐住对方的脖子,将瘫倒在地的兰布勒摁在墙上,高举手枪,一次又一次重重打在了兰布勒的头上,让兰布勒的后脑勺从凹陷变成塌陷,被击穿的太阳穴里流出了红白色的液体。
兰布勒最后的挣扎消失了,她手上的长鞭在一次反击后就掉落下来,瞳孔放大,眼神渐渐涣散,清秀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薇尼奥雅没有丝毫迟疑,咧嘴大笑着,捏碎了对方的喉咙。
“安心去死吧,典狱长女士,虽然确实有点便宜你了。”
“咯”的一声,这位不公的“法官”、残酷的典狱长被掐死在了自己掌管的监狱。
薇尼奥雅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尸体渐渐从墙壁上滑落,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睛流下,但嘴角扬起的幅度变得更大。
耳畔传来的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突然炎热的空气和枪响让她打了个喷嚏,然而但这只会让她安心。
穿越两个月以来,这是她心情最舒畅的时刻。
但还有一件事没能做。
她再度向处刑室奔跑起来,但那再也不是自投罗网、或者无能为力的被迫之举。
她大喘着气,移开那些骇人的刑具,脚上踏着鲜血,毫无迟疑地解开了吊死者脖子上的圈套。
薇尼奥雅轻轻合上少女瞪大到可怖的眼睛,抚平狰狞青紫的五官,将她的尸体抱了出来。
然后,她再次走进典狱长的办公室,将冰冷的尸体直接抛出了窗户。
薇尼奥雅与她素不相识,不知道她的亲属是谁,但薇尼奥雅并不甘心,让一个小女孩因为胡诌的罪名,永远留在暗无天日的监狱。
看着对方的身体在阳光下坠落,薇尼奥雅感觉到自己的魔药彻底消化了,领悟了最后一条“审讯者”的扮演守则。
“‘审讯者‘只审讯有罪之人,无辜者理应释放。”
等到她终于止住了泪水,便开始感到疲惫了。
她一瘸一拐地向着出口走去,跨过守卫和狱卒的尸体,听着剩下那些可恶家伙的惨叫声,嘴角露出了笑容。
当她转过走廊、进入“其他囚犯”监狱时,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虚影。
那好像是光。
……
牢房门前。
齐伯特.利索斯“模仿”了“精神刺穿”,击昏了最后一个阻拦自己的人。
作为一个“博学者”,徒增杀戮并不会给他带来多少好处,相反,有的时候他还会有意收手,给对方短暂表现的机会,从而“解析”和“模仿”更多的非凡能力。
“老先生,请您把我们放出来吧!”眼中带有希冀的年轻男子说道。
他浑身是血,肩膀两边有着数道可怖的伤痕,让齐伯特.利索斯有些怜悯。
“孩子,你知道薇尼奥雅.特伦索斯特的牢房吗?”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有些虚弱,但还是脸色涨红地道:“在典狱长办公室那里,朝西走,绕过走廊和处刑室就行。”
齐伯特.利索斯不假思索地用“模仿”的“囚犯”能力打开了门锁和对方手脚的镣铐,男人兴奋地弯腰感谢道。
“谢谢老先生。”
他从身上的破旧猎装口袋里找到一根粗得有些夸张的狗尾草,“这个东西是幻书草,曾经我晋升‘腐化男爵‘时有用到,我一直藏在胸口的暗袋里,现在就送给您了。”
小伙答谢完,立即朝着外面破损的大门奔去,而齐伯特则将其收起,看向小伙所指的位置。
他向前走去,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道身影也颤巍巍地向他走来。
在看清了对方的面部后,齐伯特仿佛自言自语般,对着口袋里的怀表低语了一声。
“找到了。”
大开杀戒的亚丝娜.图铎、正在释放无辜者的梅特利.夏尔和同样正在找寻薇尼奥雅的布尔根接收到了消息,纷纷朝着这里赶来。
这来自于“梦境行者”的特殊,在短暂的梦境中传递信息,前提是所有人主动配合,再加上互相认识、相隔不远。这正是亚丝娜向夏尔借取的关键封印物,“梦境怀表”,但是,她最后却选择将这件神奇物品,交给经验更丰富的侦探先生。
亚丝娜并没说什么原因,只是说更信任年长非凡者的智慧,众人也没有浪费准备时间去追问。
齐伯特快速上前,将虚弱得快要倒下的薇尼奥雅扶住。
“刚才……杀了典狱长,治好了伤……感觉快把灵性耗干净了……谢谢你们。”薇尼奥雅努力让自己不陷入昏迷,但还是意识模糊,不知道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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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非凡世界里要两不相欠。”齐伯特.利索斯认真道。
薇尼奥雅想要答谢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前摇曳的黑影越来越多。
“兰布勒.布莱克……‘法官‘的特性……在我口袋里,作为谢礼。”薇尼奥雅声音微弱地说道。
“我不需要,已经一命换一命了。而且,其他途径的特性也没什么……”
齐伯特想要推脱,却发现对方已经因为灵性太低半昏迷了,只能勉强行走,根本没办法沟通。
他无奈地看了眼身边刚刚赶到的三个队友,听到了亚丝娜.图铎果决的声音:“原计划顺利完成,现在还收割了不少战利品,我们可以走了。”
四人刚刚转身,便感到一阵熟悉的地动山摇。
“这里地震了么?”结合之前刚进入监狱不久时的诡异震动,布尔根慎重地道。
“或许是……”亚丝娜.图铎皱了皱眉头,说道。
但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轰隆!”
一阵让众人直接暂时失聪的雷声响起,听起来闪电似乎直接落在了众人身边,让几人的脑袋嗡嗡作响。
回过神来,梅特利.夏尔擦了擦耳边的血迹,看向了闪电劈中的位置。
那是查韦斯躺着的地方,买通的“内奸”被处决了。
与其一同埋葬的,还有几具亚丝娜.图铎留下来的守卫尸体,和之前被齐伯特.利索斯击昏的狱卒。
一阵血雾从地上飘起,冷风再次将他们凝结成了雪花,浇在了原先烧红的地板上。
夏尔先生看了看被遮挡的天空,又看了看“血花”被高温铁块再度蒸发后产生的淡淡血气,轻叹了一声。
他神情严肃到宛若正在赴死,一字一顿地说道:
“或许……不是。”